有那麼一瞬間,常思過差點要用出雙重疊盾來抵擋壓力,瞥見黃天朝後飄退著躬身施禮,並口中叫道“西寒林弟子黃天,拜見安師叔祖”
他便依葫蘆畫瓢順勢後退,拱手躬身行禮,壓力頓消。
心下略有些不忿,本事高真了不起啊。
當然他可不敢有分毫不滿表露。
長裙女子安顏容姿絕美,隻是身上的清冷氣質拒人千裡外,略伸素手一抬“都起來吧。你認識我”最後一句話是問黃天。
她是夕雨穀金丹宗師,重山域八大宗門之間有明爭暗鬥,聯係也頗為緊密。
但是她鮮少在外露麵,即使本宗弟子也大都沒見過她。
目光掃向縮在一邊跟著行禮並起身的施以屏腰間,那枚懸掛的黯淡土黃色玉牌,接著又掃一眼常思過黑袍腰間係著的那枚雲紋白玉佩,眸中有絲訝色閃過。
黃天拱手再次躬身施禮“弟子在寒林堂玉壁,見過您的影像。”
隻此一句,便證實黃天在西寒林弟子中地位不一般。
安顏點點頭,淡然道“起來吧。”目光看向施以屏,伸手一招,取了那枚土黃色玉牌,道“你從哪得來的這枚渾土護身牌”
玉牌內裡能量耗儘,已然廢掉了。
施以屏心頭一緊,下意識看向一邊的常思過。
隨即覺得此舉很不妥,莫牽連到了當初一番好心送她玉牌的常思過,忙低頭。
她能夠順利從陰魂空間逃脫,除了堂哥拚命一推,這枚原本不知用途的護身牌,起了至關重要作用,她內心很承常思過的人情,或許常思過自己都不知玉牌是件寶物
麵對金丹宗師的壓力,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話。
額頭上有冷汗沁出。
常思過感受到長裙女子的注目,微一默神,從珠子空間尋到那個淡黃色須彌袋,探手入懷,從珠子空間摸出須彌袋,雙手捧著,躬身道
“霸氣無敵宗弟子常思過,拜見前輩那枚護身玉牌,是弟子從這個須彌袋中得到,而須彌袋是從陰魂空間拾得,不知此物與前輩有關,還請前輩見諒,現今原物奉還前輩”
他沒有具體解釋須彌袋是施以屏拾到,沒必要細說了。
安顏再次掃一眼常思過腰間那枚雲紋玉佩,伸手一招,隔空取過須彌袋,臉上沒甚表情,轉了話題問道“你們剛從陰魂空間逃出來是與蒙老鬼一起”
常思過拱手“是。”
隻一個字承認,也不細說,這等事情怎麼解釋都不好。
這位安姓女子顯然與蒙老不對付,放與不放他們,全憑心意,而不在於他能否解釋得天花亂墜,他已經準備喚醒閉關的柳細侯,應對可能的危險。
黃天暗自捏了把冷汗,先前還勸誡常思過對外要謙稱,偏偏麵對金丹宗師這廝都不改口。
這硬朗脾氣,還真是霸氣宗一脈相承。
急煞人也。
安顏沒有多問,用靈識探查手中的須彌袋,半響後,微不可察歎息一聲,把須彌袋和那塊能量耗儘的玉牌收了,突然問道“你們在陰魂空間,可曾見到柳細侯”
她目光瞬也不瞬緊盯著霸氣宗的黑小子。
常思過內心一突,臉上卻是沒有絲毫變化,與另外兩人同時躬身“不曾。”
柳細侯與這個金丹女子有舊還是有仇
他沒有從女子口中聽出關切之情,反而似有隱約的敵意。
他從來沒問過蒙老和柳細侯,因何緣由落入陰魂獸腹內,這其中必定大有故事。
施以屏壓根就沒聽說過柳細侯這個男子名號,心中沒鬼,她答得相當坦然。
隻要玉牌之事不追究,她便大大的放心。
她不是大宗門弟子,隻是普通的家傳修真者,能蒙混過去對她是最好的結果。
黃天自是知道柳細侯是霸氣宗的金丹長老之一,據說閉關幾十年了,聽安師叔祖的口氣,原來是失陷在陰魂空間嗎
也不對啊,以金丹宗師的本事,怎麼可能陷入陰魂獸腹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