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虢老頭,不會是你暗中使壞”
老者在霧氣中盯著那個背影看了好半響,對於兩人的旁敲側擊,冷笑一聲“等不得,你們儘可攔下他,與老頭我廢個什麼話”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哈,在失魂回廊最不值錢的就是時間,有什麼等不得的老頭心中有鬼。”
“就是,十年八年也就眨眨眼的事兒,看他能跑到幾時”
然而這一等,一年過去了。
再一等,三年不覺過去。
失魂回廊的失魂者不知補充了多少批,那個在大地上奔跑不息的身影,一如既往,不知疲倦往前奔跑。
披星戴月,或沐浴蒙蒙陽光,或大雨傾盆,阻擋不了他的步伐。
還是一樣的節奏,一身清氣縈繞,雨露塵埃不沾。
唯有一點不同的是每隔一段時間去看,便發現奔跑的人類小子修為又有明顯進步。
跑跑步,修為天天長進。
是以黑衣大漢和窈窕女子對於奔跑者更多了幾分好奇,便耐心等著。
他們若前去阻攔,虢老頭說不定會對他們不客氣。
那糟老頭子最喜歡正話反著說
常思過吃光了準備的數量不少的補血丹和無魂果,到現在,刀氣淬體已經不怎麼消耗他的氣血,他隻隔些時日補充一些食物和丹藥。
他新收獲的那批須彌袋,內裡都裝有不少藥物。
其中有幾個印記磨損厲害的屬於靈府境修士的須彌袋,被他打開之後,裡麵有法寶、大量修煉資源,常思過對於收獲之類,隻是抱以淡淡欣喜。
他每過段時間給黑荊樹妖和刺藤投喂礦物晶石。
這麼多年的空明狀態,讓他差不多是時刻沉浸在一種玄妙忘我之中。
清心寡欲,無喜無悲。
第十個年頭。
某個朝霞染紅薄霧的早上,奔跑的身影忽地緩下來,不幾步,停下前衝勢頭。
常思過右手清心訣放開,從感悟中徹底清醒,耳畔複有呢喃聲嗡嗡不停,對他影響有限,他好奇地仔細傾聽,這次聽得有個獨特聲音,蓋過其它雜語。
“應無所住生其心”
“即心莫求”
後麵聲音混雜,再也聽不出明顯的字眼。
三道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前。
一老者,一黑衣光頭大漢,一白紗蒙住全身的窈窕女子。
常思過隻一看三人的站位,便知道除了腰間還掛著他送的水壺老者外,另外兩人,也是了不得的厲害角色,與老者不相上下那種,都是非人魂修。
老道根本就沒有交代,失魂回廊還有這麼多厲害的魂修。
他所看過的典籍,也沒這方麵記載,連化形境往上的五階固形幽魂都沒有記載,對危險的認知,他停留在惡劣的環境,以及化形魂修的偷襲等方麵。
他硬著頭皮,表麵鎮定拱手躬身施禮“拜見三位前輩”
他身上的黑袍早就磨損得破破爛爛,兩隻鞋子跑掉多年了,赤著雙足,比老者還衣衫襤褸,精氣神卻是相當完備充沛。
他不知自己在失魂回廊待了多少年
猜測年頭或許不會太短。
既然這三位能夠容許他在此地修煉這麼多年,看來還有得談。
隻要有得商談,便有回旋餘地,他又何必因為一次出現三位極有威脅的魂修,而自亂陣腳呢
黑衣大漢瞪著銅鈴大眼,嘖嘖打量著眼前一跑就是十年的小家夥。
“了不起能夠在失魂亂流殘陣跑十年,你是第一個說說,你用的什麼法子,能夠在失魂雜音中堅持這般久”
換做他們三個,在失魂雜音漫步三兩個月,或許能夠做到。
時間再長,雜音威力倍增,他們說不定就會被雜音中的某種魂音影響,導致控製不住魂力出現意外狀況,因為三人相互牽製,沒人敢於冒險嘗試。
小家夥在他們眼皮底下跑十年,修為從才晉級四階的初期,生生跑到四階巔峰。
那種輕鬆、享受,將痛苦化作修行磨礪的法子。
他們怎能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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