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嶼城的天嶼峰上。
一大群金丹修士簇擁著中間穿灰布道袍的化虛境修士於世同,有些興趣缺缺地觀戰,今天這場攻城,他們淪為配角,當然也不能掉以輕心,還得防著妖族出爾反爾。
“張大人,你那兩個屬下表現不錯。”
於世同縱觀全局,指了指城外西南方,對張狂道“用兵棋推演戰術,用棋器傳遞命令給十個戰鬥大隊,戰場上如臂使指,遊刃有餘,是個戰術指揮人才,值得好生培養。”
而對於輕描淡寫用陰陽勁力擊退十數五階妖物突襲的常思過,於世同隻混著提了一句“表現不錯”,相對來說,他更加看重萬人敵的陸賢。
三嶼城有許多擅長戰術和指揮的五階修士,但是新冒出的後起之秀,一下子能夠指揮十個大隊,舉重若輕,表現得格外突出,數十年來獨此一個了。
張狂拱手笑道“毛頭小子缺乏大戰經驗,須得多做磨礪。於老謬讚了。”
包維心中酸溜溜的把頭轉去一邊,不去看張狂的顯擺嘴臉,陸賢原本是他的屬下,都是倪大尋那個蠢貨不會發現人才,還多有刁難,把一個人才生生逼得想辦法出走,他是啞巴吃黃連,有氣難言
戰妖閣的魏然不滿地哼了一聲,低聲道“要不是我賞他一顆築府靈丹,第一個發現陸賢的才具,就憑你個大老粗,能撿到戰術推演人才”不懟張狂幾句,他心中很不痛快。
殷守信與張狂是同門師兄弟,見師兄裝沒聽到,便笑嗬嗬揭穿“魏大人,我可是聽說你那顆築府靈丹是下戰棋輸給陸賢的彩頭,你用陸賢那兩盤棋局,轉頭又贏了好些寶貝回去,怎麼著魏大人都沒吃虧啊。”
“沒有的事,殷守信你彆信口開河,汙我清白。”
魏然見附近幾個老家夥眼神不善,忙不迭否認,他提這一茬乾嘛吧
“魏大人,不給個解釋嗎”
“就說那行棋風格與魏老頭平素下棋大異,還敢作弊欺瞞。”
“搶回來,休得與他囉嗦。”
魏然用左手護著胸,右手對付好多雙手拉扯,口中叫道“我呸,你們這些沒本事的家夥,願賭服輸不知道嗎你們管我怎麼贏的不然請於老給評評理”
三嶼城內的化虛境修士和金丹修士,都屬於高層,於世同為人隨和不講究小禮小節,他微笑著看熱鬨,不摻和,任這些家夥折騰。
西邊遠處海麵突然傳來幾聲妖語大吼。
山頂上的一眾修士紛紛把目光投向那處,張狂聽得懂妖語,搖頭道“他們輸急眼了,要派精銳上場。”又對幾個扯著魏然還沒撒手的修士道“大家都注意著點,六階妖修不要臉皮不是一次兩次,咱們隨時準備出手攔截六階妖修搗亂。”
“張大人說得對,咱們不能大意。”
“放過魏然匹夫一馬,下次再與他理論。”
“”
相比山頂上的輕鬆愜意,常思過他們幾人的壓力陡增,剛剛退卻的十多五階妖修,包括三個受傷的妖物,聽得遠處的怒令,再次猛撲了上來。
後方六階大妖親自盯著,督促他們死戰,務必要誅殺那個戴紅色獠牙麵具用棋盤指揮的修士,至少也要乾擾到其指揮,是以他們再次發起圍攻,氣勢與先前又大不相同。
常思過對孫怒堂傳音一句,腳下輕踩,一溜殘影輕如薄煙,出現在左上空二十丈,截住麵上血跡斑斑受了傷的雕首妖禽,這家夥仗著有翅膀衝得最快,那麼便先拿這不識好歹的家夥開刀。
他已經試過無極勁新招式,還大有改進餘地。
刀芒如凝練的一線火焰,以詭異角度微閃,晃過慌忙想要抵擋的鋒利彎曲雕爪,“噗”,刀芒從側麵刺中雕首妖禽的脖頸,他腳下未停,身如旋風反蹬在遭受重創的雕首妖禽的後背,人影借力殺向下方三十丈外,速度奇快。
鐘叵測打架不行,但是他借助陣法力量打悶棍非常在行。
見得雕首妖禽脖頸洞穿鮮血噴湧唳叫著拍打翅膀自斜上方跌來,他趕緊一擰半羅陣器,空中出現一個青蒙蒙的丈餘大錘影,狠狠砸中剛遭受重創幾乎失去戰力防護的雕首妖禽。
把雕首妖禽打得麵目全非,眼珠子一翻暈死過去,隻剩一口氣了。
施以屏手起劍落,配合著很輕易刺死五丈外直挺挺跌落的雕首妖禽,速度快得鐘叵測還不及喊“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