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過陷入無休止的白雲中,依仗遲悲刀的犀利加身法旋轉劈碎近身白雲,四周的白雲不停湧現,仿佛無窮無儘,這哪是什麼風卷殘雲?簡直是以勢欺人。
他隻能不停地劈碎再劈碎,用神元禁製抗住一波一波奇寒侵襲。
那老小子即使是分魂前來,實力仍然遠遠超出他,而且不要臉的連偷襲手段都用上了,他還是嫩了點,今後得多學著點這些老家夥的皮厚心黑。
對方的規則之力飄忽不定,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對他形成壓製、襲擊。
他空出的左拳,堅持久了,便顯得有些疲於應付。
先機已失,他陷於白雲大陣中左衝右突,連蹇離的影子都摸不到,更彆說攻擊蹇離,他實戰經驗豐富,倒不至於亂了方寸,唯有在若磨盤的白雲中尋覓機會。
作見證中人的太嘯冷眼瞧著下方的一幕,心中鄙夷,蹇離好歹是浩渺雲海島的當家老祖了,與一個才晉級的小輩比試,居然勾連本體,用出了遠超分魂的規則之力,還是用成名絕技欺負人,過份了啊。
他看了約一個字時間,見那小子韌性十足,雖然隻有招架之功,找不到破解辦法,仍然不露絲毫怯態,生龍活虎,與法術生成的白雲周旋,不讓蹇離暗藏其中的手段近身。
心思轉動,有他在場,蹇離即使贏了,也不可能施展重手擊斃星隱閣、摘星台都看好的常思過,以浩渺雲海島目前的頹勢,蹇離得罪不起兩家。
計老頭不是吃素的,推衍之術天下無雙,蹇離根本不敢怎麼常思過。
那他何不做一個現成的順水人情?
“常小友,白雲非雲,風骨其中,回旋流動,有跡可循,你領悟的陰柔規則何不順應其形,爭大勢,再破困而出?”
聽得太嘯突然傳音提醒,常思過腦中苦苦尋找的那一絲靈感,豁然明朗。
再用神識觀察四麵八方合圍的白雲,頓時有脈絡可尋,蹇離的規則之力是以風為主,所有輕靈變化,借用水的定勢,用水來遮掩迷惑他這種新手。
他手中的遲悲刀陡然斜切,身如殘影跟上,左手連拍數下,全身流淌著陰柔之力。
即使有浪濤般的巨力衝擊,也變得虛不受力,這是他領悟的陰勁規則,以卸代解,在劈碎的霧氣寒流中朔流而上。
眨眼間,破開十數白雲,搶在蹇離變化神通法術之前破陣脫困而出。
經此一遭,他對於陰勁規則又有了新的理解。
生死磨礪最能壓榨出潛力,他把這場對方口中的比試當成了生與死的考驗,不敢有任何的鬆懈怠慢。
他可不敢賭蹇離會不會要他小命,自個的性命,自個且珍惜。
“好,好,不愧是計老大看中的後起之秀,能把規則之力運用得如此巧妙。”
蹇離仍在十裡之外,言語中故意點出太嘯幫助常思過作弊。
他看似長得粗豪,心思細膩,豈會瞧不出常思過如有神助的破陣手段,是得了某個不要臉老家夥的提點?旁觀者清,不是太嘯比他高明多少。
也有些吃驚那小子對規則之力的掌握和運用。
若是實力不到,即使知道破綻所在,也休想脫困出陣。
常思過瞥見遠處的幽姬三人,身後漂浮著三個用法術形成的大字:泥潭嶺。
他頓時明白幽姬的提醒,拱手對也注意到遠處動靜的蹇離道:“蹇離前輩,晚輩後學末進,與前輩相差甚遠,這場比試認輸,也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蹇離笑道:“那可以告訴我們殺心刀的事了?”
太嘯沒有做聲,他被代表了,心下也想知道殺心刀如何能從殺戮者身上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