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在申徒兄弟的見證下,以道心起誓做了合作承諾,氣氛頓時緩和。
到了他們這般修為,在意的東西不多,道心是其中一樣。
海麵上薄薄鋪開的紫焰一收再一閃,消失無蹤,連漪和幽姬一樣都是魂體修煉,他也有隱匿的天賦本事,隻是很少使用,往陸賢等人方向去了。
連漪心高氣傲,他除了常思過、木牧兒等有限的幾個,連幽姬都不待見。
對其他人或妖更沒認識交流的興趣,不稀罕與蠻荒霧獸打交道。
常思過嗬嗬乾笑一聲,道:“不用管他,他性子有些怪。”
此話等若是向申徒兄弟解釋,又對緩緩降低,探出一條觸手伸入水中的蠻荒霧獸道:“霧瀚,明年二月二,若是方便,希望你能出席一下我們六大宗門的聚會,就在重山域與流雲海域之間的黑鯊島上,你可以聽一聽有關部署,以及何時出征等情況,也可以提出自己的建議。”
霧瀚考慮片刻,道:“好,你提前兩三日給我傳訊一聲,我參加聚會。還有,你們能不能停手,流雲海域剩餘的修士,不要再帶走了?給我留一些,到時我會帶部分出征。”
既然身份曝光,霧瀚開始考慮建立自己的勢力了。
以前的他,怕引來麻煩,加上他的修煉方式比較獨特,不宜外出,大部分時間得潛入海底,現在修煉有成則無所謂,這片海域是孕育他的上古蠻荒霧獸隕落地,他理所當然看作是自己的地盤了。
常思過與申徒兄弟商議幾句,應承下來,十數萬裡的流雲海域,他們已經掃蕩了大部分地方,散落在流雲海域中的其他修士,讓給霧瀚當是做個人情。
與霧瀚約定一些青源界通用的規矩,免得此地以後在霧瀚庇護下真成了藏汙納垢所在,引來禍患,到時很可能兵戎相見,對雙方都不是好事。
談妥之後,常思過和申徒兄弟告辭離去,各自率隊返回。
等兩邊收獲頗豐的人馬離開流雲海域,霧瀚身軀膨脹到二三十裡,觸手縮進仿佛透明得裝滿雲霧的身體內,發動天賦神通妖術,從他張開的巨口中噴出一團團霧氣,不到一個時辰,整個十數萬裡的流雲海域霧氣像活了一般,往不同方向流動。
所有躲過星隱閣和望雲島掃蕩的修士、妖修,不知不覺便集中到了一處。
待他們察覺不對而驚惶不安時候,有聲音在腦海響起。
一個勢力雛形開始成形。
良久之後,霧瀚恢複本體,觸手在水下隨意攪動,下方海水緩緩翻滾。
不久後,有一座十裡大的礁石小島自水下升起,有三十餘修士自島上各處窟窿中飛出,恭恭敬敬朝懸浮霧氣中的霧瀚躬身施禮,感謝霧瀚的收留保全之恩。
“去吧,儘心辦事,青源界的超級宗門今後不會再找你們麻煩,我已經屬於超級宗門一員。”
霧瀚發出人語,講了幾條規矩,從前如何一筆勾銷,但看今後。
眾人大喜著再次施禮,告退飛入霧氣中。
霧瀚落到漂浮海麵隨波逐流的礁石島上,變作了一個身穿寶藍古袍十餘丈高的灰白皮膚年輕漢子,麵孔上沒有五官,隨即,出現了一隻圓溜溜獨眼,再半響,五官依次出現,身材也漸漸縮小,最終定格在三丈左右。
仰望上空,極高處的霧氣之上,是被遮蓋的藍天。
在不知多少年前,曾經有一個遊曆到此地的老道士,把他從遊魂混沌中點醒,他結束渾渾噩噩狀態,憑本能修煉,約五千多年前,老道士再次來到,曾與他談過一些話。
他展露實力鬥一場,順利與人類結盟,也是為了完成當年夙願。
前世今生,曆經艱辛,隻為緲緲中的永生大道。
常思過讓陸賢率領法舟回宗,分配戰利品,安置俘虜等,他彙合了申徒兄弟,在遠離流雲海域數千裡的空中,看著遠處的變化。
“待以後,那頭霧獸把整個流雲海域的霧氣全部祭煉一遍,咱們都不敢輕易進去了。”申徒鴻笑道,語氣中略有些羨慕。
申徒荊搖頭反駁:“沒那麼容易,上古霧獸遺留下來的法則霧氣,以這頭霧獸目前修為,最多能祭煉萬裡霧氣,還得花費三五百年之久。”
常思過已經把與霧瀚達成協議之事,飛劍傳訊告知了魏師兄和計無謀,請他們去告知另外三家,免得霧瀚在流雲海域中搞出的巨大動靜,引來海蜃樓的高手注意,爆發衝突就不美了。
“這頭霧獸誌不在此,他或許會煉化千裡範圍霧氣,當做屏障防護。”常思過插了一句,拱手道:“兩位,那咱們明年二月二見,告辭!”
申徒兄弟拱手:“常兄弟保重!”
返回星隱閣雲海福地,常思過飛去神隱峰與魏維恭詳談了半天,再與集合在一處等待分配戰利品和靈珠獎勵的眾修士見了一麵,溫言勉勵幾句。
後麵甄彆俘虜中的曆練者、各陸域商行派遣混進去的做生意修士,以及被拐賣去的女修、低階修士遣返,和俘虜的統一審訊關押等問題,交由裴輕風全權負責處理,單獨又與裴輕風講了幾句,讓裴輕風忙完這些事情,再到元田峰來找他。
裴輕風自是大喜過望,在一眾暗自羨慕、嫉妒的目光注視下,拱手領命。
常思過帶著功成身退的陸賢和肖遠,在眾修士躬送行禮呼叫聲中飛向元田峰,囑咐陸賢總結這次掃蕩流雲海域的指揮經驗,潛心研究戰術。
隨後月餘,常思過看看典籍,在元田峰、龜背山、回雲峰幾處走走,還出宗去繁花堡上空瞧了瞧,陳老實已經到了,在此生城指揮著改建坊市,不時地有人找,與各路聞風而來的商家談事情,忙得腳不沾地。
陳老實是坊市裡滾大的老油子,開過鋪子當過夥計掌櫃,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狡猾而精明,哪能像安漓等人老老實實守著一片寶地討飯。
不把常老祖的虎皮扯起,怎麼對得住常老祖親自找他來主持大局的苦心?
常思過聽得隻言片語,頷首而笑,事情交給陳老實,絕對能做出花來,這老貨很隱晦地表示此地受星隱閣常老祖看顧,硬氣得緊,高價賣鋪子一口唾沫一個釘。
把安漓幾個看得低頭臉紅,太能瞎扯了。
偏偏誰都賣賬,上杆子要交玉幣定金。
此生城坊市拆了還沒改建好,八字沒一撇的鋪子已經賣得差不多,剩餘的三條街道是隻租不賣,也租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