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顧硯深就起床了。
他動作很輕,可翻身時,後腰那股熟悉的酸脹感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舒爽。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側睡得正香的林晚意。
月光下她恬靜的睡顏,和昨夜她俯身為自己上藥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顧硯深穿好衣服,出門操練。
而林晚意醒來後,則在心裡盤算著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政委家的周姐已經拿下了,關係處得跟親姐妹似的。
普通軍嫂們,像小劉嫂那樣的,也對自己心存感激。
但想在這家屬院裡徹底站穩腳跟,還差最關鍵的一環。
師長夫人,王秀娥。
這位王夫人是整個家屬院裡地位最高的女人,為人嚴肅刻板,最重思想成分。
林晚意不止一次聽人說過,王夫人私下裡對自己這個“資本家小姐”嫁給顧硯深,很有些看法。
想啃下這塊最硬的骨頭,尋常手段可不行。
林晚意進了空間。
經過靈泉水的滋養,角落裡的葡萄藤已經掛上了一串串紫水晶般的果實,草莓也紅得發亮。
她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她摘下最新鮮的葡萄和草莓,用靈泉水洗淨。
葡萄去皮去籽,隻留最清甜的果肉,熬煮成透明的淡紫色果凍狀。
草莓則切成小丁,熬成顏色鮮豔的紅色果醬。
最後,她取來兩個乾淨的玻璃瓶,先小心地倒入一層紫色葡萄醬,待其微微凝固,再將鮮紅的草莓醬覆蓋在上麵。
一瓶雙色水晶果醬就做好了。
透過玻璃瓶,能清晰地看到兩種顏色漂亮的分層,宛如一件藝術品。
她又找來乾淨的碎花布,剪成圓形蓋在瓶口,再用細麻繩係上一個精巧的蝴蝶結。
這番操作,在這個年代的人看來,簡直聞所未聞。
晚上,顧硯深回來,看到桌上擺著的兩個漂亮小瓶子。
“這是什麼?”
“我做的果醬,你幫我送去師長家給王夫人嘗嘗。”林晚意把東西推到他麵前。
顧硯深拿起瓶子,手上的動作停住了。
“王夫人……她思想比較傳統,可能不收這些。”
“送的是心意,收不收是她的事。”林晚意笑得胸有成竹,“你就說是我的意思,放下就走。”
顧硯深看著妻子自信的笑臉,沒再多問。
他提著兩個小巧精致的瓶子,敲響了師長家的門。
開門的正是王夫人王秀娥。
“是硯深啊,有事嗎?”王秀娥看到他,臉上還算客氣。
“王夫人,這是我愛人林晚意自己做的一點果醬,讓我送來給您和師長嘗個鮮。”顧硯深將東西遞過去。
聽到“林晚意”三個字,王秀娥臉上的表情淡了下來。
她的目光掃過那兩個花裡胡哨的小瓶子,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我們家不興搞這些東西,你們年輕人自己吃吧。”
“是我愛人的一點心意。”顧硯深堅持把東西放在她家門口的鞋櫃上,“您嘗嘗看,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敬了個禮,轉身就走,沒給王秀娥再次拒絕的機會。
王秀娥看著門口的兩個瓶子,心裡有些不快。
又是這種資產階級小姐的做派,不踏踏實實過日子,整天琢磨這些沒用的。
她本想直接把東西收進櫃子,再也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