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青梅竹馬,後來不知為什麼分手,程唯怡出國了。
後來幾年賀忱都單著,零緋聞,媒體幾次報道這段戀情,都說他在等程唯怡回來。
半年前,程唯怡回國,成為了壓垮沈渺想離開,卻又舍不得離開的最後一根稻草。
得知她回來,沈渺當天晚上就提了離婚。
“這些都跟你沒關係,也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
賀忱態度依舊,並未有半分動容,“你是聰明人,孩子不該跟你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回賀家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沈渺是聰明,但再聰明的人,在動了感情的情況下,也無法保持理智。
“狗都不嫌家貧,兒肯定更不嫌,我的孩子都不嫌棄,你這是替他嫌棄我?”
她那張嘴,一直都很硬。
賀忱算了解她,她是一個很有自我立場的人,一旦認定的事情都會堅持。
以前在工作上,她跟他叫過板,為了一個項目評估,她冒著被開除的危險也要跟他剛。
就隻有在床上,他讓她服過軟。
但這次不一樣,她再堅持,賀忱也不能讓。
“沈渺,你覺得你有能力跟我鬥?”
他不講武德,沈渺猶如被一雙無形大手,狠狠掐住了脖子。
沒有辯駁能力,更沒有反擊能力。
沈渺扯了扯嘴角,“賀總,你誤會了。”
“那是商音的孩子,我下班之後去醫院看她,才進家門。”
賀忱眉骨收攏,凝望著她。
質疑,審視,最後見她還穿著緊身的包臀裙,挺翹的臀部細細的腰肢。
不像懷過孕,更不像剛生完的!
“哦,商音你還記得吧?我常跟你提的……”
沈渺解釋。
但賀忱根本沒聽。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咬在嘴裡,點燃後走到窗邊一口接一口地抽。
短短一個小時,喜當爹,又下任了,他需要冷靜。
半年不見,沈渺好像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他說不上來,與記憶中不一樣,他在窗戶的倒影上細細打量她。
她雖然有點小脾氣,但結婚那兩年私下在他麵前像寵物貓一樣,溫順聽話。
現在,像野貓。
居然做出這種沒邊沒譜的惡作劇?
沈渺走過來,把他麵前的窗戶打開,寒冬臘月刺骨的冷風吹進來,將煙味散去一些。
“雖然你誤會了,但我還挺好奇,萬一真有孩子,孩子跟程小姐也必定隻能二選一,你選哪個?”
她很識趣,自己都不曾在賀忱的備選中。
“沒那麼多萬一。”
賀忱掐滅了煙,找了一圈沒找到煙灰缸,捏著煙蒂離開了她家。
他不是那種有閒情逸致,半夜三更跟前妻敘舊的人。
沈渺想,要不是看到那條朋友圈,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跟她見麵。
除非像一個月前,偶然在酒店遇到,他喝多了,他們——又睡了一次。
沈渺怕尷尬,提上褲子趁他還沒醒就跑了。
本想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誰知這件事在她肚子裡生根發了芽。
她是真懷了,六周,胎兒發育健康。
窗外下著雪,大片的鵝毛雪花下落,讓一身黑色著裝的男人更為顯眼。
沈渺關了窗戶,頭抵在冰涼的窗戶上,看著他把煙蒂丟垃圾桶裡,上了路邊的布加迪,疾馳而去。
那輛車,出現在這貧民窟,如此的突兀。
就像賀忱,本不該出現在沈渺的生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