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轉身看向老九:“現在可以說了吧?主線任務是什麼?”
“沈兄弟不要急!”
老九笑著往門口挪,手已經搭在門把手上,“任務內容得到了駐點才好說。畢竟閾限規矩大,提前漏了,我這小命也保不住。”
沈焰皺眉,卻還是跟上。
他知道老九不會輕易透露信息,隻能先跟著走。
剛推開門,一股夾雜著柴油味的冷風就灌進來,灰霧裡突然亮起兩束車燈,刺得人睜不開眼。
等適應了光線,沈焰才看清。
門口停著輛深綠色大吉普,車身滿是深淺不一的劃痕。
車窗貼了層厚黑膜,從外麵根本看不清車內,隻隱約能聞到裡麵飄出的鐵鏽味。
“上車。”
老九拉開主駕門,彎腰坐了進去。
沈焰卻沒立刻上車,指尖摸向褲袋裡的應急刀,目光掃過車牌。
數字被刻意磨平,隻剩幾個殘缺的邊角,像被人故意抹去了痕跡。
“這是閾限裡的車?”
“算是吧。專門拉參與者去駐點的,比你自己闖灰霧安全多了。”
老九扯了扯皺西裝,“放心,我還沒蠢到用這玩意兒害你。你要是死在半道,我找誰要後續的情報費?”
沈焰盯著老九的側臉看了兩秒,確認他眼底沒有明顯的撒謊痕跡,才拉開後座車門坐進去。
車座是破舊的皮質,表麵裂著細紋,手剛碰到就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他剛關上門,老九就擰了鑰匙。
引擎“嗡”地一聲咆哮起來,車身震了震,猛地往前衝,灰霧被車頭硬生生劈開。
沈焰靠在椅背上,目光沒離開過窗外。
窗外的景象開始扭曲,像被揉碎的油畫。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著潮濕的苔蘚味,從車窗外鑽進來,刺得鼻腔發疼。
“快到了。”
老九突然開口,方向盤輕輕一打,車子拐進一條更窄的霧道,“主線駐點叫‘血色鐘點’,裡頭有個‘老狼’,是駐點的‘獵殺者’。你們這些‘羔羊’,得在他手裡活到儘頭的‘生還之門’。”
“老狼是什麼?”
“到了就知道。隻跟你透個底,這駐點靠‘時間’殺人,多觀察,少衝動。”
話音剛落,車子突然猛地減速,輪胎在石板路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沈焰往前傾了傾身,透過前擋風玻璃,終於看清了前方的景象。
頭頂懸著一輪猩紅的血月,像塊凝固的血餅。
前方是座哥特式鐘樓庭院,尖頂刺破濃霧,鐘樓上沒有鐘,隻有風穿過窗洞的“嗚嗚”聲。
庭院的石板路兩側,堆著密密麻麻的模糊黑影,靠近了才發現,全是風乾的殘肢,有的還掛著碎布,在血月底下泛著暗沉的光。
“到了。”
老九熄了火,還特意遞過來一盒火柴,“拿著,或許有用。”
沈焰接過火柴盒,指尖蹭過粗糙的盒麵,抬頭望向那輪血月。
不知是不是錯覺,血月表麵似乎晃過一道極淡的虛影,像個巨大的羅馬數字鐘盤,隻是太快,沒等他看清指針,就徹底隱沒在猩紅的光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