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急,眼下有兩個最關鍵的突破口。”丁詩雲冷靜分析道,“張家的喜宴,還有張老爺剛才講的故事。這兩件事看似沒關係,其實應該是這次任務的關鍵。”
她頓了頓,繼續梳理:“張老爺說四十多年前的陳家,是因為‘動了供奉山神的錢’才遭天罰,一夜暴斃……之前公交車的司機也提過,二十年前他撞見青槐村的陳家,同樣是離奇暴斃,還說陳家‘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許萌聽到“錢”和“不該拿的東西”,突然睜大眼,“等等!張老爺說的供奉山神的錢,還有司機說的不該拿的東西……會不會是同一個東西?會不會就是……”
“規則幣!”丁詩雲接過話頭,“這是唯一能解釋兩戶陳家離奇暴斃的答案。”
“規則幣?”羅安優在一旁聽得認真,這時忍不住插了句:“可規則幣不是閾限的流通貨幣嗎?怎麼會跟陳家的死扯上關係?這跟我們現在的任務又有什麼關係啊?”
油燈的光輕輕晃了晃,映得丁詩雲的臉色沉了幾分,“或許這就是我們的任務目標之一。”
“之一?”許萌看向丁詩雲,問道:“難道還有其他的任務目標?”
丁詩雲抬手按了按眉心,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開口:“現在看來,關鍵很可能就在兩件事上。一是查清陳家暴斃的真相,二是弄明白張家這場詭異的喜宴。”
話音剛落,一股完全無法抵抗的沉重困意瞬間淹沒了丁詩雲的意識。
她感覺眼前的景象在急速擴散、模糊……
許萌和羅安優的臉在視野裡扭曲、重疊……
“我……有點……”她試圖抬手,卻發現連一根手指都無法抬起。
“丁姐?!你……”
“丁姐!”
……
……
丁詩雲是被一陣刺骨的寒意凍醒的,意識回籠時,太陽穴還在隱隱作痛。
她緩緩睜開眼,屋內一片昏暗。
她動了動手指,四肢依舊有些沉重,但比暈倒前好了許多。
撐著身子坐起來時,屋內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許萌和羅安優的身影。
“許萌?小優?”丁詩雲壓低聲音喊了兩句,回應她的隻有窗外風吹過荒屋的“嗚嗚”聲。
她心裡一沉,掀開被子下床,腳剛碰到地麵就打了個寒顫。
“咚、咚、咚。”
聲音很輕,卻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像是有人用指節輕輕敲著門板。
“丁醫生……是我……”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是羅安優的,帶著古怪的顫音,“開門啊……丁醫生……”
丁詩雲的手在觸碰到門閂的前一刻僵住。
羅安優從來不會喊她丁醫生,而是丁姐。
而且,她說話從來脆生生的,不會有這種拖長的尾音。
丁詩雲屏住呼吸,緩緩俯低身體,將臉頰近乎貼地,側頭望向門縫之下。
月光將門廊石板的紋路照得清晰可見,然而,門外那人雙腿處卻空無一物。
無論門外是什麼,它都沒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