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詩雲合上日記,後背已經沁滿冷汗。
陳小姐的遭遇比她想象的更慘烈,被玷汙、被逼婚、心上人慘死,甚至還有個不該存在的孩子。
可比起這些,日記裡的幾個關鍵信息,更像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她心頭。
規則幣來自道士,那道士是誰?“替換”“永生”又是啥意思?最後那句“爹不是爹”,難道陳老爺早就被調包了?
“丁小姐,您怎麼會在這兒?”
冰冷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丁詩雲渾身一僵,猛地回頭。
陳管家不知何時站在院門口,臉上掛著笑。
她下意識把日記往身後藏:“我……我迷路了,想找回去的路,無意間走到這兒。”
陳管家緩步走近,目光掃過井沿的貢品,又落回丁詩雲身上:“這口井不吉利,前幾年有傭人掉進去,至今沒撈著屍首。我送您回東院吧,許小姐和羅小姐還在等您呢。今晚的喜宴,您可是重要賓客,可不能走丟了。”
丁詩雲跟著他往外走,狀似無意地問:“陳管家在張家待了多久?看您對這兒挺熟的。”
“快四十年了。”陳管家腳步沒停,聲音卻冷了些。
“四十年啊……”丁詩雲頓了頓,盯著他的後腦勺,“那您肯定知道,四十年前這兒還是陳家吧?我聽張老爺說,陳家當年是因為貪了山神的錢才遭天罰,您見過那筆‘錢’嗎?”
陳管家卻雲淡風輕地回道:“老奴隻是個下人,主子的事,不敢看,不敢聽,更不敢記。陳家的舊事早就隨風散了。小姐您也讓它過去吧,問多了,對您沒好處。”
路過月亮門時,丁詩雲眼角的餘光瞥見陳管家飛快地從袖中摸出張黃符,貼在小院門上。
回到東院,剛推開房門,許萌和羅安優就撲了上來,臉色發白:“丁姐!你可算回來了!不好了!何苗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回事?”
羅安優緩緩道:“我們剛才去何苗房間看看她情況。敲了好半天門,裡麵一點動靜都沒有,喊她名字也沒人應。我們怕她出事,就試著推了推門,門沒鎖……”
許萌接過話頭:“進去之後,床上是空的!我摸了摸被窩,早就涼透了!我們把房間翻了個遍,窗戶是關著的,門也沒被撬的痕跡,不知道她是自己走的,還是被人……”
“被人帶走的。”丁詩雲打斷她,“以何苗的狀態,絕無可能自己離開。”
“那會是誰?張家人嗎?還是……”許萌問道。
“先彆說何苗,你們看這個。”
未等許萌說完,丁詩雲掏出日記,“這是陳家小姐的日記,裡麵零零碎碎記錄了一些當年的事!”
許萌和羅安優趕緊湊過來,越看越心驚。
羅安優攥著日記本,聲音有些發顫:“李阿福太不是人了!可日記裡的道士是誰?”
“不太清楚,但我推測應該是類似閾限管理員這類的角色。”
丁詩雲指著日記裡“道士”“規則幣”“守局人”幾個字:“陳老爺跟這個道士談話內容涉及規則幣。我猜,這個道士,可能就是找來陳老爺,讓他成為這個‘駐點’任務發起人的人。”
“那‘替換’‘永生’是什麼意思?”羅安優繼續問道。
“我覺得是民間邪術!民國那時候人迷信,道士肯定是用‘永生’騙陳老爺當守局人,說隻要好好保管規則幣,就能活很久!”
許萌頓了頓,繼續道,“陳老爺說不定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閾限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