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你就是個瘋子!”許萌又怕又怒,抓起桌上的銀筷狠狠砸向張老爺。
張老爺側身躲開,銀筷“當啷”砸在地板上。
他盯著許萌,眼神緩緩掃過她的脖頸:“彆急著罵,你這一身皮囊倒是不錯。皮膚細,當容器最合適不過。”
許萌渾身一僵,後背瞬間沁滿冷汗:“你想乾什麼?彆過來!”
“那你為什麼還要搞婚宴這出?直接奪舍不行嗎?”丁詩雲突然開口,打斷張老爺。
“嗬嗬嗬嗬……你以為我不想?”張老爺發出一陣怪笑,瞥向陳釗,“原先沒這麼多規矩!可換的次數多了,閾限加了約束,不然陳釗是首選。”
他掏出一個小青瓷瓶,晃了晃,“這裡麵是‘迷魂散’,喝了後就不會有痛苦了。”
張老爺向三人走來,聲音忽然變得蠱惑,“來,喝下去。喝下去……你們會很快樂的……”
羅安優聽著他的聲音,瞳孔微微擴散,一隻手臂如同提線木偶般,不受控製地、僵硬地抬起,伸向那個小青瓷瓶。
“小優!醒醒!彆碰!”丁詩雲焦急地喊道。
但是羅安優卻像沒聽到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老爺手中的小瓶子。
“砰!”
一聲悶響,喜堂的燭火驟然搖曳。
張老爺猛地轉頭,隻見原本呆坐的何苗,此刻竟直挺挺地站了起來。
她的鳳冠“哢嚓”裂開,珠串崩散,長發如活物般瘋長,眨眼間垂至腳踝。
她的指甲“咯咯”生長,漆黑尖銳,刺破嫁衣的袖口。
更恐怖的是,她的臉……
原本精致的妝容正在融化,皮膚如蠟般剝落,露出底下另一張臉。
蒼白、怨毒、雙眼空洞流血。
正是丁詩雲夢中見過的陳小姐模樣!
“你……!”
張老爺驚愕地看著此刻的何苗,手中的瓷瓶“啪”地摔碎在地。
羅安優打了個寒顫,瞳孔瞬間聚焦。
在她看見眼前的何苗變成麵容潰爛的陳小姐,喉嚨裡擠出一聲壓抑的尖叫。
陳小姐露出詭異微笑,漆黑的利爪直刺張老爺的咽喉。
“孽障!休得無禮!”
一聲斷喝,陳管家的身影驟然閃現。
他手持一把暗紅桃木劍,橫劈而出,擋在了張老爺身前。
“嗤——”
利爪與桃木劍相撞,刺耳的摩擦聲中迸濺出刺目火星。
陳小姐被震得後退兩步,指甲尖泛起焦黑,卻笑得更加怨毒。
張老爺非但不怕,反而狂笑起來。
隨著他臉部肌肉的抖動,周圍皮膚開始“簌簌”地往下落,露出底下的筋肉和青黑色的血管。
“好!好得很!四十年布局,終於養出你這‘完美執念’!”
他指著陳小姐,興奮得渾身顫抖:“待我將你獻予三爺,就能脫離參與者身份,加入超管!到時候彆說換身,便是閾限規則也由我改寫!這才是真正的永生!”
聽到張老爺提到“三爺”和“超管”,丁詩雲心頭一沉。
這事遠比想象的複雜,恐怕牽扯到閾限的頂層規則,但眼下沒時間細想,脫困才是首要的!
陳管家握著桃木劍,另一隻手掏出銅鈴。
“叮鈴鈴”的鈴聲響起,陳小姐的身體突然僵住,似被無形的鎖鏈捆住。
她的四肢瘋狂扭動,卻連半步都挪不動。
“啊——!”
淒厲的嘶吼響徹喜堂,她的長發如蛇般狂舞,卻在離陳管家半米處硬生生停下。
“哈哈哈!成了!我終於!成了!”張老爺獰笑著一步步逼近陳小姐,他想近距離欣賞一下自己的傑作。
丁詩雲的目光死死盯著陳管家手中的銅鈴,心念電轉!
就在陳小姐被鈴聲禁錮、張老爺得意狂笑的刹那,她猛地抓起手邊的銀筷,用儘全身力氣,擲向陳管家的麵門!
“呃啊!”
銀筷精準砸中陳管家的眉心,他吃痛悶哼,手中的銅鈴“當啷”掉在地上,鈴聲戛然而止。
束縛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