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跌跌撞撞衝向院門,鞋跟敲擊在青石板上,發出急促的“噔噔”聲。
身後,喜堂終於支撐到了極限,在一陣“轟隆隆”的巨響中徹底傾覆。
陳小姐的厲嘯與張少爺的悶哼交織在一起,催人心膽。
這一次,丁詩雲三人成功到達院門跟前。
“推!”
丁詩雲低喝,與許萌、羅安優同時用肩膀頂向厚重的木門。
“吱呀——”
院門緩緩向外洞開。
然而門外並非預想中的生路,隻有一片濃稠如墨的黑暗。
許萌和羅安優本能地向後一頓。
就在這時——
“噗嗤!”
身後傳來皮肉穿透聲以及一聲怒吼。
陳小姐青灰色的手徹底洞穿了張少爺的胸膛,腐爛的臟器混著黑血噴湧而出。
張少爺猛地弓起身,嘔出一大口近乎凝固的黑血。
隨即,他那具早已不堪重負的軀殼,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坍塌下去。
然而,他望向陳小姐的臉上,竟浮現出一抹扭曲而釋然的笑意。
“……我……自由了……”
話音輕得像一聲歎息,他的身體如風化的碎土,簌簌消散在空氣裡。
“衝過去!”
丁詩雲左右手同時拽住許萌和羅安優,毫不猶豫地躍入門後的黑暗中!
冰冷、粘稠的觸感瞬間包裹全身,像墜入了深不見底的泥潭。
“你們……逃不掉的……”
陳小姐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帶著怨毒的回響。
“砰!砰!砰!”
三聲悶響後,三人重重摔在堅硬的土路上,嗆得連連咳嗽,而結結實實的痛感讓她們瞬間回神。
慘白月光下,青槐村的老舊牌坊靜靜地矗立在村口,石縫裡滋生的青苔在夜色中泛著暗綠的光。
“我們……回來了?”許萌顫抖著摸向自己的臉。
羅安優也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痛感讓她瞬間湧出眼淚,“出來了!我們真的逃出來了!”
她捂著發紅的胳膊,視線掃過熟悉的牌坊輪廓,緊繃的身體終於癱軟下去。
三人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胸腔裡那股瀕死的窒息感還未完全消散,一陣刺耳的鳴笛聲突然劃破夜的死寂。
“嘀——嘀——”
遠處,村口的濃重黑暗裡,兩盞昏黃的車燈突兀地亮起。
“是那輛車!”
羅安優掙紮著起身,聲音帶著驚喜的顫音,“我們來時坐的那輛公交車!”
丁詩雲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確實是那輛老舊的公交車。
“是接應。這個駐點的任務,結束了。”
她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撐著仿佛灌了鉛的雙腿,站起身來。
許萌也跟著站起,用力拍打著身上的塵土,試圖用輕鬆的語氣驅散恐懼:“回去以後,我一定要泡上三個小時的澡,把這身晦氣全都洗掉……”
此言一出,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悄然彌漫,三人急促的呼吸似乎都平穩了些許。
就在這時,一個飄渺的男聲突然鑽進丁詩雲的耳畔,“快跑!”
那聲音微弱卻清晰,是沈焰!絕不會錯!
丁詩雲渾身劇震,脫口低呼:“沈焰?”
“沈焰?在哪兒?”
許萌和羅安優立刻圍攏過來。
“丁姐,你看到沈哥了?他在哪兒?”
“我剛剛好像聽見他的聲音了。”丁詩雲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沈哥的聲音?那他說什麼了?”
“他讓我們快跑。”
“快跑?”許萌疑惑地環視四周。
三人剛剛鬆弛的神經,瞬間再度繃緊至極限!
“咕嘟……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