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峰的偏殿內，太上長老白清明目光炯炯的看著杜天樂。
兩人的談話仍在繼續。
“事實上，像清微道德宗這樣傳承久遠的超級宗門。”
“每年都將像我師尊那樣，潛力耗儘，進階無望的中層修士外放出去。”
“這些修士或是遊曆天下，或是組建門派。”
“宗門並不會過多乾預，但無論如何，這些人背後都有一個共同的責任。”
“那就是收羅天下俊傑，然後舉薦給背後的宗門。”
“一旦通過考驗，宗門也會給舉薦人不少好處。”
“這是共贏的事情。”
“不單單是我們齊雲派，還有附近的坪山劍派等。”
“都是一些頂尖宗門的旁支餘脈。”
“可惜的是，我們齊雲派自成立以來，一千多年的時間。”
“都沒有向主脈舉薦過弟子。”
“原本有一個叫韓清塵的弟子，資質上佳，原本是有希望推薦上去的。”
“但不知道怎麼就失蹤了，可惜！”
杜天樂：……
白清明歎息了一句，接著道：
“杜道友，你若是願意，老朽可以將你舉薦上去。”
“以道友的天資，必定可以通過選拔……”
杜天樂聞言毫不客氣的打斷道：
“那清微道德宗，是否也和你們齊雲派一樣。”
“隻顧著埋頭修行，不參與紅塵俗世？”
假如真的是這樣，杜天樂肯定是不願意加入他們的。
平白多了層枷鎖，反而放不開手腳。
還不如自己一個人逍遙自在。
看哪個妖魔鬼怪不爽，一劍宰了，拍拍屁股就可以跑路。
白清明哪裡聽不出杜天樂話裡的嘲諷。
無奈的搖頭苦笑道：
“杜道友誤會了，其實我們齊雲派一開始也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這齊雲山也是師尊單人單劍搶下來的。”
“沒有武力鎮壓周邊勢力，哪裡能在此開宗立派？”
“隻不過師尊走後，門派實力一直衰退。”
“這些年老朽壽元將近，整日裡閉關苦修。”
“秦師侄又是個平和的性子，不喜爭鬥。”
“所以這些年才顯得軟弱可欺。”
“老朽也明白秦師侄不是當掌門的好人選。”
“但是這麼多年來，隻有他一人進階元嬰期，我是實在無人可選。”
“以至於淪落到如此地步，簡直是有辱師門，愧對師尊！”
說著長歎了一聲，滿臉寂寥。
杜天樂也跟著無語。
半晌，白清明才整理了下情緒，拱了拱手道：
“讓杜道友見笑了。”
見杜天樂擺手示意，便接著道：
“道友放心，清微道德宗能從上古傳承到現在，自然不可能像我們齊雲派這樣。”
“道教三大主流，太上，原始，截天。”
“清微道德宗作為太上流的門麵擔當。”
“帶領太上一脈，力壓原始一脈，震懾截天一脈。”
“成為道門三大主流的魁首。”
“靠的可不是人情世故。”
“而是無數年來三脈論道的時候，靠著自身強大的實力，硬生生的打出來的！”
“外人單知道太上無為。”
“但很少有人明白‘無為’是什麼意思。”
“我師尊曾和我說過。”
“清微道德宗作為太上流的代表，他們奉行的‘無為’真正含義是——”
“若是大家和平相處，那我就‘無所作為’。”
“若是敵我分明針鋒相對，那我就‘無所不為’！”
“奉行的就是平日裡無為而治。”
“一旦動起手來，那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為所欲為！”
杜天樂：……
不錯，該理智的時候理智，該瘋狂的時候瘋狂。
很像一個理智的瘋子。
比較符合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