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翠花一聽這話,脾氣頓時上來了。
她擼起袖子,準備要跟周棟乾一架,周棟也不是好惹的,他不信自己一個男人,連黃翠花一個女人都打不過。
還沒等兩人出手,李淮便站出來了,擺起大哥的架勢,對著周棟指指點點。
“那是你大嫂,說話怎麼這麼不尊敬,俗話說的好長嫂如母,你要像對待母親一樣尊敬她。”
李淮扶著自家媳婦坐到板凳上,凳子發出一陣響聲,像是不堪重負。
周棟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我沒你這麼賤,到處認娘,我娘還在呢,還輪不到她在我麵前擺架勢。”
周棟的侄兒突然哭了起來,周母連忙過去哄孩子。
李老漢也坐不住了,擺出一家之主的氣勢:“周棟,那是你大哥,怎麼說話的?”
“叔,這可是他們夫妻兩個沒將我當成弟弟,天天給我吃稀飯,他們吃稠的,怎麼著?我難道是你家長工嗎?”
周棟的話沒給李老漢留一點麵子,直接說到他的臉上。
他可不像原主一樣好欺負,認為李老漢是無辜的。
每天活不少乾,憑什麼吃的飯跟他們不一樣,這分明是不把他們當一家人看待。
“周棟,你大嫂這不是在奶孩子嗎?肯定要多吃一點。”
“奶孩子就能多吃多占,你看我那侄子都胖成什麼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城裡人呢。”
周棟的侄子身上都是奶膘,摸起來肉肉的,跟村裡的其他孩子不一樣。
他懷疑黃翠花私下裡還給孩子吃了好東西,或者李淮給她開小灶了。
家裡的錢都被黃翠花捏在手裡,周母像個透明人一樣。
李老漢連忙打圓場:“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的那份也少不了,等你結婚了,肯定得給女方彩禮錢,那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看周棟心裡有了主見,便知道隨便說兩句已經拿捏不住他了。
這才想了一個方法,繼續忽悠他。
周母一聽這話,有些心動,她最放心不下的就兒子還沒結婚,要真能娶個媳婦,她就算累死也值了。
周棟哪能不知道李老漢這是在忽悠他,想當年李淮十九歲就結婚了,他十九歲連個說媒的人都沒有。
“你彆給我畫大餅了,我結婚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現在我就想吃飽、吃好。”
李淮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隻是想跟你們一樣吃稠的,以後不再喝稀飯,我娘也不能喝稀飯。”周棟指著周母說道。
全家人都喝稠的,這也太難了。
農民每年能掙的糧食就那些,每家分的隻是勉強夠糊口。
幸好他們家有四個勞動力,這才比彆家好上許多。
要是大家都喝稠的,那每天得多少糧食。
現在的糧食珍貴著呢,一般隻有家裡的男人,需要乾重活時才能有這個待遇。
周棟才懶的管他們糧食夠不夠吃,反正他們吃什麼自己就吃什麼,講究的就是一個人人平等。
“這樣吧!家裡的糧食都讓你糧管著,每天怎麼吃,吃什麼都由她來決定好吧!”
李老漢妥協了,他沒想到周棟竟然這麼難纏,以前隻需要忽悠兩句就可以,現在那套方法竟然不管用了。
周母臉上露出驚喜,隻要掌握了糧食就是掌握了一家人的命脈,到時候她兒子就不用喝稀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