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童司韶還沒有向童愛國告狀,晴姨倒惡人先告狀起來。
晴姨在童愛國麵前哭泣,說童司韶為了報複自己,故意在晚宴上勾引張宏利,又陷害他,害他被人打得半死,晴姨求童愛國為她作主,好好教訓童司韶。
若成以前,自然是沒問題,不用彆人動手,童愛國解下自己的皮帶,親自上陣狠抽童司韶一頓。他是暴發戶出身,沒受過高等教育,又有大男子主義,覺得打女兒天經地義,打死活該。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教訓張宏利的是裴意然,童愛國知道,倘若責罰童司韶為張宏利撐腰,等於刷裴意然的麵子,與裴意然做對。
童愛國隻能一反常態,斥責晴姨一味縱容內侄,讓他欺負到自己女兒頭上。
晴姨在家鬨了兩天,更明白一個道理,絕不能讓童司韶嫁進裴家,否則自己沒好果子吃。
殊不知這個時候,童司韶並不想嫁進裴家,她一心隻能逃離此處,回到南方。如果不是童家仨各懷鬼胎,也不會一步步將童司韶逼向了裴意然。
但是童愛國經不過晴姨一再吹枕邊風,也覺得童司韶在外招搖惹事,故意給自己添亂。他不能明著懲罰童司韶,隻能把她禁足在家,等她被馴服了,答應不再鬨事了,再讓她參加社交活動。
明皓去太湖玩了幾天,帶回幾筐螃蟹,他一回來,自己家還沒回,就帶著那幾筐螃蟹殺到裴家主宅去。
那天是周末,裴意然回主宅陪父母吃飯。
明皓是裴家的常客,裴家父母看著他長大,待他如家人,他基本來去自由。
明皓又很健談,席間逗著裴父裴母大笑了幾回。
吃過午飯,裴父裴母都去午休,他們晚上有個小應酬,裴意然和明皓則去自家室內泳池遊泳。
連續遊了一個小時,裴意然上岸喝水,明皓早坐在沙灘椅上休息了。
明皓是個享樂派,彆看他聲色犬馬,但玩起來都很適度,不會給自己找罪受。
不像裴意然,喜歡什麼,做什麼,都很投入,非要做到極致不可。
明皓一邊喝著烏托邦斯啤酒,隨口閒聊,“聽說童舔狗回來了?還在你表哥的俱樂部裡大鬨了一場?”
明皓聽說這件事後,悔不當初,早知道會錯過這樣一場好戲,他就不去太湖了。
裴意然躺在另一張沙灘椅上,喝著礦泉水,懶著應他。
圈子裡的朋友雖多,但真正能聊得來很少,明皓算是一個。
許多事他會與明皓分享,唯有童司韶這件事,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與人分享,包括明皓。
明皓側過頭看了麵無表情的裴意然一眼,一種久違的感覺又出現了。隻要事情關係到童司韶,裴意然的言行舉止就很怪異。
拿五年前那件事來說,裴意然對童司韶的態度簡直可稱大起大落,從冷漠到關切,又從關切到憤怒,複又歸於冷漠。
明皓懷疑,童司韶的無故失蹤與裴意然有關係。
他不止一次向裴意然打探過童司韶的下落,裴意然對此卻三緘其口。
時間久了,對這件事的好奇,也就不了了之。
現在明皓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我聽說童老頭把童舔狗抓回來,就是為了與你聯姻,我真是奇怪了,他哪來的那麼大的信心,要輪也先要輪到isa吧。舔狗比isa差遠了。”
裴意然眯了眯眼,用不甚愉快地口吻說道,“與誰聯姻,我自己說了才算。誰都彆操這份心。”
多年好友,明皓一下子聽出來,裴意然雖沒有承認什麼,但也沒有否認什麼。而且他並不喜歡明皓對這件事的試探。
明皓趕緊點到為止,笑道,“我是聽說幾年不見,童舔狗變漂亮了,雖然不是驚豔型的仙女,卻是個耐看型的美人。我挺好奇的。隻可惜童老頭把她禁足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把她放出來。”
那口礦泉水已經流進食道了,不知怎地還會嗆了出來,裴意然被嗆著坐了起來,咳了好幾聲才止住了。
明皓本來想組個局,晚上一起去俱樂部。裴意然卻說自己臨時有事,讓他自己玩去。
明皓想了想,還是先回自己家去了。免得大哥知道了,又要被大哥說。家也不回,就知道玩。
裴意然站在鏡前換衣服,西裝太正式,黑色太老氣,前兩天剛剪的發型,看起來有些不自然。
折騰了半空,還是穿上白襯衫黑褲子。
劉老管家看他下樓,趕緊過來問他是否要出門,晚上不留在這裡吃飯嗎。
“不吃了。我要回森域。”裴意然整理下袖扣,頓了頓,“明皓帶來的螃蟹還剩多少?”
“一筐半。”劉老管家不解何意,但仍快速答道。
“拿一筐放我車上,我要帶走。”
劉老管家吩咐其他下人裝車時,心裡還在奇怪,少爺平時不怎麼愛吃螃蟹啊,這回怎麼改口味了。
童愛國的家鄉有個風俗,人一生下來就背負著一個罪名,通過念經才能消解超渡,念到一定數量後,死後才可以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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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愛國年輕時不管這些,老了身體走下坡路後,就變得迷信了,每逢初一十五,隻要有空都會帶著晴姨和童麗穎上山吃齋念佛,直到傍晚才回來。
家裡隻留童司韶一個人。
午睡醒來,童司韶從書房拿了幾本書,坐在床頭閱讀。
她閱讀的口味極雜,從嚴肅文學到通俗文學,再到小黃書,上下五千年,縱橫溝壑裡,都是她的涉獵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