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從童司韶那邊再也掘不出情緒,裴意然艱澀地開口,“我媽媽她可能對你有些偏見,以後我會儘量化解她的這些偏見。日後我們結婚的話,就按我們約定,你不必考慮太多。”
“嗯。”童司韶重重點了一下頭,“我之前做錯好多事,裴媽媽沒有刁難我,就算很好了。我知道她心裡更喜歡isa,但是沒關係,以後我努力些,在她麵前爭取好好表現,改變她的印象。”她說。
人家不喜歡你,那是人家的權利。
可以憑本事爭取彆人的歡心,也可以不理會彆人。
但犯不著與人家動怒。
寄主不懂這個道理,所以越作妖,越討人嫌,自己也越痛苦。
童司韶原本不想理會裴夫人,但是看到裴意然這麼為她著想,不由心軟。
那以後就做點事討裴夫人歡心吧,反正有利無弊,自己也沒損失。
裴意然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頭,眉宇間明顯開朗了。童司韶趁勢向他提出要求,讓他撤掉貼身保護這條命令。
得知童司韶的要求後,裴意然麵色不愉。
他的容忍是建立在童司韶安全為前提的基礎上,一旦觸及到這個底線,他就不是那麼好說話了。
“我們這種家世,出門帶兩個保鏢很正常。isa出門也帶保鏢。你不要大驚小怪。”
童司韶歎了口氣,“你們是總裁,不奇怪,我是小助理,也帶著兩位保鏢上班那就奇怪了。”
裴意然不為所動,“你是裴氏少夫人,這排場不能少,免得彆人以為我欺負了你。”
童夫人就是在童氏總部出的事,這層窗戶紙兩人都不想揭,但都心知肚明。
裴意然最近正在加緊對這件事的調查,越調查越覺得後怕。
童司韶能平平安安站在他麵前,真是奇跡。
裴意然希望自己能保護好這份奇跡。
童司韶心裡明白裴意然在顧慮什麼,感動歸感動,話還是要說的。
“你彆擔心,童麗穎我還能應付,你看之前,我不是也能應付得很好嗎?”
裴意然見童司韶說的那麼樂觀,忙提醒她,“童麗穎在經商這方麵,吃的是紙上談兵的虧,但並不缺乏心機與手段,其實咱們沒有必要與她正麵交鋒,徒增煩惱,要是你在家嫌悶的話,等我忙完這幾天,陪你去旅遊,好嗎?”
童司韶知道裴意然為她著想才起了這番顧忌之心,但那不更說明了,在裴意然心裡,童麗穎比她聰明能乾,與童麗穎交手,她隻有挨欺負的份嘛。
童司韶帶著一絲不爽重重“哼”一聲,搶白道,“難道我就缺心機與手段了嗎?如果你這麼看重她,那你就去警告她,讓她彆靠近我,免得什麼時候栽到我手上都不知道。”
念在青梅竹馬的份上,也出於一份紳士的禮貌,裴意然幾乎不怎麼在童司韶麵前談論童麗穎。
但裴意然知道這對姐妹積怨已久,水火不容,以前她們倆把他當成勝利品,一較高低的事情,裴意然心如明鏡,但是他從未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裴意然討厭寄主對他所使的那些手段,對她不假辭色,落在旁人眼中,就成了偏愛童麗穎的證據,裴意然也懶得向人解釋。
之前裴意然的心思全部放在事業上,對男女之事無動於衷,對彆人的看法更不在意。
現在他順口說的那幾句話是出於對童司韶的關心,沒想到倒遭致童司韶的不滿,這種感覺對他挺新鮮的,彆有一番滋味可以細嚼。
有人不像裴意然那麼克製,控製不住撲哧一聲笑了,童司韶快速轉身,回看身後。
儘管兩位保鏢極力保持住麵癱臉,不過童司韶還是捕捉到小楊嘴邊一閃而過的弧度。
“彆找了,是小楊。”裴意然對著視頻篤定地說道,“我聽得一清二楚,他居然目無王法,嘲笑雇主,一句話,要不要扣他工資?”
小楊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心裡直罵娘,你們倆為什麼不在家裡調情,反而跑到這公眾場合來撒狗糧,難道不知道單身狗虐不起嗎。但小楊儘量維持住麵癱冷臉,希望借此維持住微薄的薪酬。
果然,童司韶轉過身子對著視頻說道,“得了,你彆轉移話題了,是你先開得頭,要扣工資也要從你開始。現在,讓我們言歸正傳。”
討論的結果雙方各退一步,保鏢可以不用貼身保護童司韶,但童司韶要一直與他們連著線,不能落單。
“成交!”童司韶衝著視頻揮著手掌。
進了辦公樓大門,童司韶向前台說明來由,“你好,我姓童,跟你們童總約好了下午兩點見麵。”
前台聽說她姓童,掃了她一眼,隻覺得這個人不過是想憑借著沾親帶故的關係來找工作,先看一下預約薄,沒發現預約記錄。
但也不敢太過怠慢,向24樓掛了個電話,24樓那位同事也講不清楚,隻交待前台放人。
收線後,前台隨手向右一指,“電梯口在那裡,你自己上去吧。”
電梯是刷臉打卡的,童司韶隻得折回前台,前台又給24樓掛了個電話,上麵下來另一位前台,將童司韶帶到24樓,把她交給一位秘書,由這位秘心帶著童司韶上了二十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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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串神操作下來,很明顯,童麗穎給童司韶燒得第一把火,就是把她當成上門求助的三門子窮親戚來對待。
童司韶從電梯一出來,迎麵就看到一幅童麗穎的大型巨照掛在牆中央,取代了寄主母親的畫像。
這是童氏企業文化之一,將對公司有貢獻的領導人的照片懸掛在聚光處,好讓員工頂禮膜拜效仿學習。
童司韶視若無睹地走過,心裡卻在歎息,當初寄主之母為其老公的事業廝殺時,肯定沒想到更新換代這麼快,親愛的老公會一點舊情都不念,連一張畫像都不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