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結束了這磨人的對峙,送走了兩尊大神,童司韶舒了一口長氣。
她從門口的位置不經意看向躺在床上的裴意然,瞬間就對上他緊張專注的眼神。
之後她走去洗漱,特護又來給他換點滴瓶液的時候,那道眼神也一直轉來轉去粘著她。
童司韶走向隔間,準備去拿折疊床,裴意然適時拍拍身邊的空位,說道,“我頭很暈。”
以前裴意然陪床的時候,這是童司韶把他拐上床的慣用伎倆。
童司韶側眸,“今晚還是不纏著你了,萬一碰到你的傷口。過兩天吧。”
裴意然一直掀著褥單等她鑽進去,“沒事。你不纏著我,我睡不著。”
“……”終於還是拗不過他,掀開褥單躺到他身邊,俯下腦袋親了他一口,“閉上雙眼,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用想,我剛給明皓發微信了,讓他也回去休息。警報解除了。”
他眼神定定地看著她。
她給他解惑,“親吻,是對你的獎勵,現在,趕緊閉上眼睛睡覺,不然要扣分的,掉分了影響明天的獎勵。”
他馬上闔上雙目假寐起來,他懸在萬米高空的那顆心,在受了幾個月的煎熬後,終於在今夜,可以自由輕鬆地馳騁。
他的過敏體質讓他有些認生認枕,但今晚他很快進入夢鄉。
平時挨枕就睡的童司韶,反而變得有些失眠。
她一會兒擔心裴意然的傷勢,一會兒又牽掛李春曉的行程。
直到特護撤去今晚最後一瓶滴完的空瓶,她才昏昏入睡。
童司韶淩晨兩點多才入睡,一覺睡到六點多。不知是什麼原因,使她驚跳著醒來。
裴意然已經醒了,正拿著平板閱讀郵件,見她醒了,轉過頭,微笑地看著她。
“我的動靜這麼小,也吵醒你了?”
童司韶湊過來想看他的傷口,但是被紗布纏著看不了,隻感覺傷口挺長的,紗布裹到了腋下。
“你的傷口在右肩頸這邊,這樣躺著看平板,難不難受啊。”她扶著他的腦袋,將枕頭挪好,調整床輔,讓他倚著很舒服些。
“好多了。”他瞅著她,含笑說道。
“看多久了?還沒吃飯呢,一直看電子產品,小心頭暈。”童司韶一邊說一邊不容分說拿過他的平板放到床頭櫃上。
“那你回頭幫我念吧,有些重要的郵件要及時處理。今天裴氏召開董事會,我要視頻參加。”他不加反抗,還是柔和地應道。
今天她無論說什麼,他都覺得溫暖舒心。
童司韶抬頭看向牆壁上的掛鐘,動作很輕地下了床,“都六點多了,你肚子也該餓了。我昨晚讓他們熬些瘦肉粥,不知道送來了沒有。”
裴意然握住她的手晃了晃,童司韶以為他果然餓了,便說,“我去看看。”
他卻緊攥著她的手不放,她微頓,一副了然的模樣,“明白了,你等一下。”
童司韶跳下床,在裴意然不解的目光中,拉下門簾,揭開褥單,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以前童司韶臥床不起的時候,那方麵的事情都由裴意然親曆親為照顧。
易地而處,童司韶當然也能體諒他的心理活動,不會把他假手於人,讓他尷尬。
尤其裴意然這種體質,更不喜歡彆人觸碰。
“想噓噓,早點說,彆憋著。”她還善解人意的安慰。
“……”裴意然語塞,他傷的是肩頸,不是雙腿,他早上自行下床解決過了。“那是晨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