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沒去成。
童司韶給李春曉打了視頻電話,鄭看護接的,她說李春曉已經上床休息了。
“她這兩天情緒有所好轉,今天自己主動提出遊泳,遊完泳,人可能很累,吃過晚飯就上床歇去了。她的狀態雖然有轉好的跡象,但是極不穩定,她一見你就比較激動,我還是建議你過幾天再來看她。”
鏡頭裡,鄭看護的五官與十年前差不多,隻是現在收斂了鋒芒,變得慈眉善目了。
難怪她吃到加了鮮味的味噌湯會狂嘔不止,原來長年吃素,所以聞不得鮮味。
過兩天,童司韶找了個機會回森域,李春曉看見她,一開始態度冷淡,後來聽她聊起婚禮,突然激動起來,埋頭痛哭很久。
”你媽媽被人害死了,你不去報仇,還要跟她仇人的孩子成親。你對得起你媽媽嗎?你的幸福是建立在你媽媽死亡的基礎上,你這輩子能安心嗎?”
不知道戴維和童麗穎跟她挑唆了什麼,李春曉就這麼一頭鑽進胡同裡,不肯出來。
無論童司韶怎麼解釋勸慰,李春曉就是不聽,一直在那裡邊哭邊痛訴。末了,鄭看護給她喂了一粒安神藥,哄她上床睡覺。
說不難過是假的,童司韶呆呆坐在客廳裡,心神不寧。
沒想到,自己會帶給李春曉那麼大的刺激。
那是李春曉啊,那個曾經帶給她這個世界上最大善意的人。
如今卻對她怨恨滿懷,不肯原諒她。
鄭看護照料好李春曉,輕輕帶上房門,走到童司韶身邊,“好了,她睡覺了,沒事了。”
童司韶沙啞著聲音,“謝謝!”
鄭看護見她難過,拿過一盒抽紙遞給她,”她姐姐的事,是她的一個心結,要慢慢化解才行。你也不要太擔心,她的病情有好轉,偶爾發泄情緒,比堵在心口好。“
童司韶接過抽紙,抹了抹眼角,”謝謝!“過會兒,她低聲說道,”最近這段時間,我就不來打擾她了,等她病情穩定了,我再來看她。你辛苦了。”
鄭看護笑道,“你們雇我來,就是為了照料她的,隻要按時付款,我一點都不辛苦。”
童司韶笑了一笑,欲言又止。
半個月後,童司韶正在與財務部李總監坐在辦公室裡討論如何注冊新公司的問題。
她預先想好幾個公司的名字,寫在便簽上,遞給李總監。
李總監一看,有些不明白,這些名稱既不像新公司名稱,也不像自家注冊子公司要用的名稱,反而像對手公司注冊子公司的名稱。
“上滬水泥有限公司閩台子公司”
“深鎮建材有限公司上廣分公司”
“帝都裝飾材料有限公司聯合公司”
“……”
李總監沉吟,“童總,你確定要用這些名稱注冊新公司嗎?我們自己的品牌不見得會輸於他們,沒有必要沾他們的光吧。”
童氏靠建材起家的,雖然隨著房地產的落沒而落沒,但品牌本身已深入人心,注冊子公司,實在沒必要借彆人的品牌品。
童司韶知道他誤會了,她申請這些新公司的目的,是為了利用這些公司,回購童氏跌到穀底的股票,順便炒上一波。
但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讓市場察覺到,這是童氏內部回購股票,也為了造成一種錯覺,童氏的競爭對手仍然對童氏抱有信心,才會不斷收購童氏股票,於是她想出這種辦法。
李總監倒也是一點就透,“童總的意思是,不是以童氏的名義申請子公司,而是用童總個人的名義,申請新公司,並利用這些公司,回購童氏股票,使童氏股票得以起死回生。”
童司韶淺淺一笑,“李叔當年,沒少幫我姐做這些事吧,隻是以我姐的名義注冊的公司都用來挪動公款,炒比特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