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時安把下麵的同窗當成一顆顆大白菜。
按照自己寫的內容,去念的話實在是太沒有新意。
既然夫子都把他誇下了海口,那要是他不真的表現出一點天賦出來。
豈不是,對不起夫子的愛重。
所以,他直接把手中的策論放下,打算脫稿,順便再畫幾個圖,和繪製的線條,帶他們好好領略一下,什麼叫做熱血軍事?
這次策論的題目。
“北方邊患頻仍,胡騎屢犯邊境,百姓流離,田畝荒蕪。
然朝廷連年用兵,國庫耗損,兵疲民困。有朝臣上疏,提議“以夷製夷”,
即招撫邊地胡族部落,賜以官職田土,使其為朝廷守邊,既可減省軍費,又可安定邊疆。”
“各位,要是普通的文章這樣練出來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各位同窗配合一波,絕對能夠讓大家瞬間明白,這其中各種利弊。”
張時安的話,讓原本等著洗耳恭聽的眾人都有些愣住了。
啥意思?
要他們配合什麼?他們不是隻用聽就行了嗎?
可當張時安說出,讓他們把這裡當做真正的朝堂,而他們就是提出此次良策的人,也就是情景模擬。
這個說法一出來,還彆說,整個課堂都新奇極了。
這樣子的,演繹,大家都是第1次。
新鮮感就彆提了,就連朱夫子。都是一臉含笑,覺得這的確不錯。
畢竟光讓他們聽又能悟到多少,隻有真正的把這裡比作戰場,到時候,這群人的腦子就活絡了起來。
也就隻有他們真正的親身參與,許多不明白的地方,自然也有了獨特的見解。
“此策可行否?若可行,如何施行?若不可行,又有何良策以解。”
講堂內,四麵透光,照映著張張年輕而專注的麵龐。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卻掩不住那股隱隱的緊張與期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講台中央的那道身影上——他身姿挺拔,眉目如劍,手中握著一支細長的木杆,正站在一幅巨大的空白絹布前。
原本,也就算是清秀的臉龐,在這樣的光環之下,眾人都覺得,大少年仿佛在發光。
張時安沒有帶稿,甚至連一張紙片都沒有拿。
他的目光如炬,掃過台下眾人,仿佛能穿透每個人的思緒。
片刻的沉默後,他忽然抬手,木杆在絹布上輕輕一點,隨即劃出一道淩厲的線條。
“北方邊患頻仍,胡騎屢犯邊境。”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從胸腔深處迸發出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木杆隨著他的話語在絹布上遊走,迅速勾勒出一幅簡略的地圖。
北方是一片荒原,南方則是中原腹地,中間橫亙著一條蜿蜒的邊界線。
“百姓流離,田畝荒蕪。”
他的語氣陡然加重,木杆在地圖上重重一點,仿佛能聽見馬蹄踐踏大地的轟鳴。
台下眾人的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仿佛親眼目睹了那烽火連天的景象。
“然朝廷連年用兵,國庫耗損,兵疲民困。”
他的聲音忽然放緩,帶著一絲沉痛。
木杆在地圖上劃過一道道虛線,象征著朝廷的軍費開支,仿佛一條條沉重的鎖鏈,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有朝臣上疏,提議‘以夷製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