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徐夫子和張夫子聊的的確是有來有回,而他們這群人也沒閒著。
崇陽書院的學子,來接待他們的幾人,個個看起來氣質都非同凡響。
周身的氣質,看出來應該是大家族培養的子弟。
相貌更是儀表堂堂,特彆是為首的那一位。
名喚喬遠鬆,長得本就出色,氣質更是沉穩內斂,而且,這崇陽書院的學子,以對方為主。
在接待他們的時候也是謙遜有禮。
並沒有出現傳說中的囂張跋扈,或者是用鼻孔看人的情況。
還彆說,張時安竟然有些小小的失望,果然,還是有些被電視劇給荼毒了。
這世家子弟,精心培養出來的人才,哪裡能夠那般簡單。
就算是真看不起他們,人家表麵功夫,也是挑不出任何錯處。
更彆提,對方的行事風格,以及一路上給他們講解的風趣幽默,引人入勝。
其中的文學功底和個人涵養,就讓人格外的賞心悅目,如沐春風。
一直送他們來到,此次居住的地方,看著大大小小的院落,就知道,人家崇陽書院的確是有底蘊的。
剛一入住,就有人送來各種用品,就連熱水飯食,都是一應俱全。
而等他們全部收拾妥當,崇陽書院的學子,也是第一時間邀請他們,一塊在書院當中好好逛一逛。
更是特彆慷慨又大方,說要帶他們去藏書閣,好好觀摩觀摩。
而當他們一行人,路過一個龍虎榜的地方,看到上麵密密麻麻,張貼的優秀文章,就有些走不動道。
駐足於青石板鋪就的回廊,見朱漆木榜如蒼龍偃臥,墨色文章在晨霧中蒸騰著士子的熱血。
當先一篇《論都江堰水利革新十策》墨跡未乾,力透紙背處可見&34;鑿離堆以通江脈。
築魚嘴而分洪流&34;的批注,旁批小字引《禹貢》與《水經注》互證,末端鈐著&34;經世致用&34;的陽文印章。
忽聞左側嘩然,原是一篇《塞北屯田策》在風中獵獵作響,其上用朱砂繪著九邊屯田圖。
險要處插著五色小旗。
策中&34;以戰養戰,以屯養兵&34;的方略旁,有人用狼毫題詩曰:
&34;賀蘭山下青稞熟,十萬貔貅帶月耕&34;,字跡雖顯稚嫩,卻自有金戈鐵馬之氣。
轉過照壁忽見詩詞專欄,最上頭一幅灑金箋上,
&34;大江東去浪淘儘&34;的狂草如劍戟森列,尾跋寫著&34;仿東坡居士筆意,賀新科進士&34;。
旁側一首《憫農新樂府》以蠅頭小楷錄就:
&34;新秧才插水齊腰,赤日炎炎背欲焦。卻喜官家新詔令,蠲租十畝種桑苗&34;,詩後朱批&34;得白傅遺風,可進呈戶部&34;。
就連趙小磊突然撫掌讚歎,原是一篇《海運芻議》圖文並茂,西洋測繪法繪製的海圖上,密密麻麻標注著季風洋流。
策中&34;通海道以裕國用,聯番邦以製強鄰&34;的論斷旁,竟有幾位大儒的朱批:&34;此子胸有丘壑,可造之材&34;。
眾人看的那是應接不暇,實在是佳作太多:
&34;十年磨劍出函關,萬裡山河指顧間。何日填平東海浪,共看明月照金鑾&34;。
驚起簷角棲鴉數點,紛紛掠過龍虎榜,將那滿壁珠璣攪作星河流動。
光是這一個地方,眾人就有些,忍不住打退堂鼓。
這麼強的實力,這要怎麼贏?
特彆是,當他們經過一個後山,上麵各種各樣的石碑。
記載著當年崇陽書院的輝煌,以及傑出人物的貢獻。
好家夥,果然不愧是崇陽書院,哪怕落魄了,底蘊也是普通書院,所不能比擬的。
還沒走到藏書閣,就已經讓他們這群外來之客,深深的震撼住了。
要說之前還對自己信心滿滿,現在,突然覺得,沒那麼自信了。
要知道,往年,致遠書院,和崇陽書院,學術交流不在少數。
至於結果,聽說就隻有那一年,他們書院出了一個探花郎,贏過對方一次。
之後,好像一直都是棋差一招,要知道在他們離開書院的時候。
一些學兄,可是特意來跟他們加油打氣。
並且還給他們科普了一下,這崇陽書院幾位傑出的人物。
至於新一代的天驕人物,他們雖不知情,但是也聽聞過,這次的崇陽書院,跟以往一樣,也是出了幾個了不得的天才。
所以,大家雖然對他們取得勝利不抱什麼希望,但也能希望他們輸的好看一點,最好是能打個平手。
就這樣的戰績,足以讓他們心裡好受太多。
而他們這一群自認為自己也算是天之驕子的牛犢,一開始是真不怕虎。
直到,真正的見識到了,這裡的人和物,才知道,為何,以前的前輩們,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對方在展露實力的同時,還不忘記打聽他們的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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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時安這位,一路上都並不怎麼出挑的人,也是無形之中就被對方一眼鎖定了。
而對方為何,會對張時安多注意幾分,當然也是這一路,張時安每次的回答,都能一針見血。
這樣的人對事情有一種天生的敏銳感,所以哪怕對方的話很少,崇陽書院的學子,也一點不敢忽視。
他們這一批人,本身就是崇陽書院新一批的天驕。
要是在他們這一屆,被其他的書院打敗,那可是要被登記在冊,留給後麵的學弟們恥笑的存在。
所以,哪怕,眾人對自己的本事那是10分的自信,到底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誰知道,對方的書院當中是否就有黑馬?
就像他們夫子所說的那般,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滿招損,謙受益”,起點可不代表終點。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可當他們全力以赴,不管結果如何,都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轉悠了一圈,時間已經不早了,隻見為首的那位喬公子,笑意盈盈與他們相約好了明日的日程。
第1件事,當然是來到,崇陽書院聽聽這邊的夫子,教學水平。
另一個,就是繼續參觀今天還沒參觀完成的地點。
場地是真的大,不管是學子還是夫子的質量水平都沒得說。
而等他們進入院子當中,這才發現徐夫子竟然還沒有睡下,此刻,這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看向眾人。
眾人也是連忙上前去行禮。
夫子立於堂前,目光如炬,掃過眾學子,聲音沉穩而有力:
“怎麼樣?爾等心中可否生了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