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讀書明理,方為根本’!
臣家中雖非大富,然父母節衣縮食,供臣讀書,所期盼者,乃臣能成為於國於民有用之才,而非汲汲於錙銖之利!
臣今日能立於這朝堂之上,全賴陛下開科取士,不論出身之恩!
莫非劉禦史認為,陛下此舉,錯了?!莫非這煌煌大明,竟無我寒門學子、商賈之後,報效國家之一席之地?!”
這一連串的反問,如同重錘,一記記敲在劉禦史的心頭,也敲在許多出身並非顯赫的官員心上。
張時安巧妙地將個人遭遇,上升到了皇恩浩蕩和寒門學子出路的高度,引發了更廣泛的共鳴。
劉禦史被質問得連連後退,額頭見汗,張口結舌,一時難以應對。
張時安不再看他,轉而向皇帝深深叩首,語氣沉痛而懇切:
“陛下!臣年少德薄,蒙陛下不次拔擢,常恐才疏學淺,有負聖恩,唯有殫精竭慮,以報陛下於萬一!
如今,有人不議臣之所行所言是否於國有利,卻專攻臣之出身,揣測臣之交往,欲以此莫須有之罪,將臣置於死地!
臣非惜此身,然恐此風一開,日後朝中無人再敢直言進諫,無人再敢與皇子探討國事,更寒了天下無數寒門學子之心!
臣之生死不足惜,朝廷風氣、國家未來,臣深憂之!伏乞陛下聖裁!”
他這一番話,以退為進,情真意切,既洗刷了自己的冤屈,更將問題拔高到了維護朝廷言路、保護寒門士子希望的高度。
殿內許多官員,尤其是那些靠科舉晉身的中下層官員,看向張時安的目光中,已帶上了同情與支持。
龍椅上的皇帝,一直靜靜地聽著,此刻終於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波瀾,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劉文正。”
“臣……臣在!”劉禦史慌忙跪倒。
“你彈劾張時安,除了其父職業及其與三皇子見麵,可有其他確鑿證據,證明其‘圖謀不軌’、‘以權謀私’?”皇帝的聲音很平靜,卻讓劉禦史如墜冰窟。
“臣……臣……暫無實證,然其心……”劉禦史冷汗涔涔,他哪裡拿得出實證?這本就是一場基於推測和出身歧視的政治構陷。
“既無實證,”皇帝打斷他,語氣轉冷,“便以風聞彈劾,攻訐大臣出身,離間天家父子,爾可知罪?”
劉禦史渾身一軟,癱倒在地:“臣……臣知罪!臣一時糊塗,聽信……聽信……”
“哼!”皇帝冷哼一聲,不再看他,目光轉向張時安,語氣緩和了些,“張時安。”
“臣在。”
“你方才所言,不無道理。出身如何,並非品行之必然;與皇子議政,亦是為國分憂。
此事,到此為止。”
皇帝一錘定音,為這場彈劾風波畫上了句號。
劉禦史麵如死灰,被殿前侍衛拖了下去,等待他的將是嚴厲的處罰。
然而,皇帝的話並未說完,他看著張時安,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
“不過,張時安,你口口聲聲為國為民,朕且問你,你於海事之上,除了引經據典,空言利弊之外,可有更為具體、能解當下困境之策?
譬如,你屢言需強大水師,然則,水師之基在於戰船,我大明現有之船,可能勝任遠海護航、對抗倭寇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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