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平隻覺得後背的冷汗瞬間浸濕了衣衫。
他怎麼就把這兩尊大佛給忘了?!
他臉上立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諂媚笑容:“兩位同誌,天大的誤會!這山裡的藥材,一草一木都是大隊的,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長長記性!絕沒有要私吞的意思!”
徐誌剛發出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眼神輕蔑:“哦?可我剛才聽得真真切切,你那寶貝兒子說,充公的東西會進他的嘴。”
“誤會!絕對是誤會!他肯定是以為小夏要把這藥給他吃,才說了胡話!”
徐誌剛見他滑如泥鰍,抓不到實質性的把柄,不耐地冷哼一聲:“滿嘴跑火車,油腔滑調!”
陸建平剛要鬆一口氣,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卻如利劍般刺來。
隻聽沈逸漠然開口:“借職務之便,公然威脅柳同誌,這也是事實。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得清楚。陸隊長,你必須跟柳同誌道歉。”
陸建平的臉色“唰”地一下黑如鍋底。
讓他,一個堂堂大隊長,給一個黃毛丫頭片子道歉?
簡直是奇恥大辱!
徐誌剛立刻在一旁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沒錯!光嘴上說說可不行,得拿出點誠意來!”
眼看這兩尊瘟神是鐵了心要他難堪,陸建平隻得打落牙齒和血吞。他滿心屈辱,一步步挪到柳知夏麵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小夏……今天,是叔叔對不住你!”
然而,柳知夏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想就這麼算了?做夢。
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開口:“陸大隊長,你沒聽清這位徐同誌的話嗎?”
陸建平一愣,強壓著怒火道:“他讓我道歉,我這不是道了嗎?”
“嗬,”柳知夏輕笑一聲,那笑意卻不達眼底,“他後麵還有半句,‘要拿出點誠意’。你的誠意呢?”
陸建平的背脊瞬間僵直,眼中迸射出壓抑不住的怒火。
這死丫頭,竟敢順著杆子往上爬!給他臉了!
柳知夏仿佛沒看見他要殺人的目光,甚至還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唉,看來陸大隊長並非真心悔過。不過是怕丟了這帽子。算啦算啦,兩位同誌,咱們也彆強人所難了。免得你們前腳一走,後腳我們柳家就被穿小鞋,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沈逸的臉色更冷了三分,聲音沉凝如冰:“無妨。今天這事若處理不好,這大隊長的位置,也的確該換個人坐坐了。到那時,他還有什麼資格給你穿小鞋?”
“就是!”徐誌剛一拍胸脯,聲音洪亮:“陸大隊長,我這哥們兒,是營長!彆把我們當成沒話語權的新兵蛋子!”
柳知夏看著陸建平那張青白交加、精彩紛呈的臉,心中暢快淋漓。
看來今天這是抱上大腿了。
陸建平最後一絲硬氣也徹底被碾碎,他咬著後槽牙:“行!我給誠意!我這就讓我婆娘回去拿一筐雞蛋賠禮!一小撮破草藥換一筐雞蛋,這誠意,夠不夠?!”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