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夏眼睛一亮：“是想找我訂購？”
“對！你快跟我們去見采購的劉主任！”
劉主任辦公室裡，雙方開門見山。
“你們這鹹菜，外麵賣多少錢？”
“五塊。”
“我們廠裡想訂兩百罐，長期合作。價格嘛……”劉主任扶了扶眼鏡，“三塊五，怎麼樣？”
“就不能再多點？”柳向陽下意識地問。
劉主任笑了笑：“抱歉，我們預算就這麼多。你們放心，我知道你們是衛東的親屬，不過咱們隻是咱們之間談合作，談不攏也沒關係。”
柳知夏卻搖搖頭：“主任，我不是嫌價低。我隻是在想，這三塊五，包不包括送貨的費用？”
“哈哈，”劉主任笑了，“行，我再多給你十塊錢運費！”
“可以！”柳知夏點頭。
柳向陽不解地低聲問：“三塊五，能賺到錢嗎？”
柳知夏也低聲回答，聲音卻剛好能讓劉主任聽見：“二哥二嫂在這廠裡受了這麼多照顧，就當咱們請同事們吃了。”
柳向陽雖然心疼，但也隻能點頭。
柳知夏抬起頭，眼裡帶著笑意：“主任，咱們這合作，得簽個正式合同。”
“小妹！”柳衛東有些緊張。
劉主任卻擺擺手，讚賞地看著柳知夏：“衛東，沒事！生意就是生意，簽合同是應該的！小姑娘年紀不大，做事卻很周全，厲害！”
“婦女能頂半邊天嘛！”柳知夏挑眉一笑。
“說得好！”劉主任哈哈大笑，“這次合作要是滿意，以後還有更多機會！我們老板的廠子，可不止這一個！”
柳知夏按捺住內心的激動，眼神卻無比真誠：“主任您放心，我們做生意，絕對憑良心！”
合同簽完，五十塊錢定金到手，一行人回到了宿舍。
周娟激動得臉都紅了，連忙給他們衝了麥乳精：“小妹，這次的生意可一定要做好！你二哥要是能借這個機會升個車間主任，咱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柳知夏喝了口麥乳精，看著她，認真道：“二嫂，我知道。所以剛才我跟大哥特意演了那出戲，就是想讓劉主任覺得，我們是看在二哥的麵子上才肯低價賣。這筆買賣做成了，功勞都是二哥的。”
柳向陽直接傻眼，剛才是裝的？
周娟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看著柳知夏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佩服：“小妹，你……你真是越來越機靈了！”
“在外麵跑生意，總要多想一步。”柳知夏話鋒一轉，“對了，家裡的債已經還清了。你們在外賺的錢自己留著，給二寶攢著上學用吧。”
“都還完了？”柳衛東一臉難以置信。
柳向陽紅著臉，指了指妹妹：“基本上都是小妹還的。她采的藥賣了高價，加上賣鹹菜賺的錢……”
周娟聽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鹹菜……這麼賺錢？”
柳知夏淡淡一笑：“五塊錢一瓶，多少也能小賺些。”
周娟默默在心裡算了一筆賬，隨即，一股巨大的悔意湧上心頭。她想起上次兄妹倆來時自己的冷淡態度，簡直腸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