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的心寒!
她為宋家,為宋茹萍,當牛做馬,作威作福,手上沾滿了鮮血,背負了無數罵名!
到頭來!
竟成了一個,可以被隨意丟棄的……替死鬼!
原來,在主子們的眼裡,她這條忠心耿耿的狗……
連一條狗,都不如!
而秦北望,根本沒去看宋梅的反應。
他的全部心神,都鎖定在秦楓身上!
他見秦楓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心中一喜,知道有門!
他立刻趁熱打鐵,手腕一翻,一個精致的白玉藥瓶,出現在手中。
“小楓!我知道小月體內的寒毒,最近就要發作了!”
“這裡麵,是一枚三品頂階的‘玄冰玉髓丹’!”
“雖然不能根除,但足以幫她,安然度過這次危機!”
秦北望將藥瓶,高高舉起,語氣中充滿了誘惑。
“隻要你今天,放過茹萍!”
“這枚丹藥,就是你的!”
秦楓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玉瓶之上。
他的雙眸,微微眯起。
懷中,妹妹秦月那微弱的呼吸,和冰冷的體溫,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
妹妹的安危,永遠是第一位!
宋茹萍這條賤命,隨時都可以來取!
但妹妹的寒毒,卻等不了!
短暫的權衡之後。
秦楓那沸騰的殺意,緩緩收斂入體。
那雙眸子裡的血與火,也漸漸褪去,恢複了深邃的漆黑。
隻是那黑色之中,蘊藏的冰冷,比先前,更加刺骨!
秦北望和秦鴻誌見狀,心中皆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賭對了!
這個小子,最大的軟肋,就是他那個病秧子妹妹!
“好。”
一個冰冷的字,從秦楓的口中吐出。
秦北望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無比燦爛,正要將丹藥遞過去。
“但是。”
秦楓的第二個詞,讓他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不夠。”
秦楓的聲音,淡漠如水。
“一枚丹藥,就想換一條神藏境的命?”
“二長老,你這算盤,打得未免也太精了些。”
秦北望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秦楓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
“我還需要三株千年火候的‘赤陽草’,一塊拳頭大小的‘地火精金’,還有一瓶……妖獸‘火雲獅’的心頭血。”
他每說出一樣東西,秦北望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這些,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用來壓製至陰至寒之物的極陽至寶!
這個小畜生,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怎麼?”
秦楓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舍不得?”
“那就算了。”
說著,他體內的氣血,竟又有了一絲湧動的跡象。
“給!”
“都給他!”
秦北望還沒開口,一旁的秦鴻誌,終於發話了!
他臉色鐵青,死死地盯著秦楓,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三個字!
今天這個臉,丟儘了!
但兒媳婦的命,必須保住!
否則,他沒法跟宋家交代!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讓這個小畜生,在這裡,當著所有護衛的麵,挑戰他的權威!
先穩住他!
等演武大會之日,再跟他新賬舊賬,一起算!
秦北望聞言,雖然肉痛無比,卻也隻能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將秦楓所說的東西,一一取出。
秦楓看都未看他們一眼。
他抱著秦月,緩緩地,走向那已經心如死灰的宋梅。
宋梅抬起頭,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的少年。
她的眼神中,沒有了恐懼,沒有了求饒。
隻剩下,一片麻木的死寂。
以及,一絲……解脫。
“在你動手之前。”
她忽然開口了,聲音沙啞乾澀。
“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在三年之內,從一個廢人,重新修煉到這個地步的嗎?”
她想死個明白。
秦楓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神沒有絲毫波瀾。
“等你下了地獄。”
“自己去問,閻王吧。”
話音,落。
腳,起!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秦楓一腳,乾脆利落地,踩碎了宋梅那隻完好的右臂!
“啊——!”
劇痛,讓麻木的宋梅,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
但,這隻是開始!
“哢嚓!”
左腿膝蓋!碎!
“哢嚓!”
右腿膝蓋!碎!
秦楓麵無表情,一腳一腳,將她剩餘的四肢,儘數踩成了肉泥!
他要讓她,也嘗嘗妹妹所受的痛苦!
不!
是十倍!百倍的痛苦!
“噗……”
宋梅在極致的痛苦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死死地瞪著不遠處的宋茹萍,眼中,是無儘的怨毒與詛咒!
而宋茹萍,早已被這血腥殘忍的一幕,嚇得再次癱軟在地,瑟瑟發抖,連看都不敢看這邊一眼!
“安心上路吧。”
秦楓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宣判。
他緩緩抬起拳頭。
對準了宋梅那怨毒的頭顱。
一拳,轟下!
“砰!”
紅白之物,轟然炸開!
神藏三重強者,宋梅!
隕!
做完這一切,秦楓轉身,走到秦北望麵前。
他無視對方那鐵青的臉色,一手接過丹藥和天材地寶,另一隻手,依舊穩穩地抱著懷中的妹妹。
而後。
他轉身,離去。
從始至終,沒有再看秦鴻誌和宋茹萍一眼。
那背影,孤傲,挺拔。
卻帶著一股,讓在場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的滔天殺伐之氣!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青竹院的儘頭。
那股壓抑到極致的恐怖氣息,才緩緩散去。
庭院中。
一片死寂。
落針可聞。
隻剩下那濃鬱的血腥味,和癱軟如泥的主仆二人,以及……滿地狼藉。
所有護衛,都還跪在地上,將頭埋得低低的,身體,依舊在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他們的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少年……
是魔鬼!
一個從地獄歸來的複仇魔神!
秦家,不!
整個南陽城的天,怕是真的……
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