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望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在密室之中回蕩不休。
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種令人血脈賁張的魔力!
“潑天大的機緣……”
秦鴻誌的喉嚨裡,發出了“嗬嗬”的、如同破舊風箱般的喘息聲。
他那雙剛剛重新燃起光芒的眼睛,此刻,已經被一種名為“貪婪”的火焰,徹底點燃!
燒得通紅!
燒得滾燙!
先前所有的恐懼、絕望、頹唐,在這一刻,都被這股熊熊燃燒的貪婪,焚燒得一乾二淨!
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儘的興奮與狂熱!
“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嘶啞而癲狂,在這狹小的密室中顯得格外刺耳!
“好!好一個本源反噬!”
“好一個潑天機緣!”
“二弟!你說的沒錯!”
秦鴻誌一把抓住秦北望的肩膀,力道之大,幾乎要將他的骨頭捏碎!
“這的確是機緣!是我們秦家……不!是我們這一脈,一步登天的絕世機緣!”
他雙目赤紅,呼吸滾燙如火,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副美妙的畫卷!
“屆時,那老怪物的殘魂虛弱不堪,秦楓那小畜生非死即殘!”
“我們隻需坐收漁翁之利!”
“不僅能將那小畜生徹底掌控,讓他成為我們圈養的煉丹走狗!”
“更能將那上古丹師的殘魂……擒獲!”
“搜魂奪魄!”
“他生前所有的傳承,所有的丹方,所有的秘法……都將歸我們所有!”
秦鴻誌越說越激動,整個人都因為興奮而劇烈地顫抖起來!
“有了這些,我們秦家何愁不能崛起?!”
“彆說一個小小的南陽城,就算是整個天風郡,乃至整個大炎王朝,都將有我秦家的一席之地!”
然而……
就在他狂笑不止,暢想著美好未來的時候。
秦鴻誌臉上的笑容,卻猛地一僵。
仿佛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讓他那顆被貪婪燒得滾燙的心,瞬間冷卻了幾分。
他眉頭緊鎖,眼中的狂熱,迅速被一抹濃重的凝重所取代。
“不對……”
他緩緩鬆開了秦北望的肩膀,聲音也沉了下來。
“二弟,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秦北望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大哥,何出此言?”
秦鴻誌來回踱步,臉色陰晴不定。
“我們還是……太想當然了。”
“那畢竟是一尊,能夠煉製四階丹藥的上古大能!”
“哪怕隻是一縷殘魂,哪怕會遭受本源反噬,陷入極度虛弱……”
他的聲音,變得無比沉重。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誰能保證,他沒有什麼壓箱底的保命手段?”
“萬一,他有什麼針對神魂的秘法,在我們動手的那一刻,突然暴起發難……”
秦鴻誌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後怕!
“到時候,彆說是奪取機緣了,我們兄弟二人的神魂,恐怕會在第一時間,被他撕成碎片!”
“那樣的存在,哪怕隻剩最後一口氣,也不是我們區區神藏境,能夠輕易覬覦的!”
這個問題,就像是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兩人火熱的心頭!
是啊!
那可是四階煉丹師!
生前,必然是通天徹地的大人物!
這種人物的手段,豈是他們能夠想象的?
密室內的氣氛,瞬間從狂熱的頂峰,跌落到了冰點。
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這盆冷水澆滅。
然而……
麵對秦鴻誌這番冷靜而殘酷的分析,秦北望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慌亂。
甚至,連一絲凝重都沒有。
“嗬嗬……”
他反而,又一次笑了起來。
那笑容,充滿了自信,充滿了從容,充滿了……一切儘在掌握的篤定!
“大哥。”
秦北望看著秦鴻誌,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你所擔憂的,小弟……又豈會沒有想到?”
秦鴻誌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他:“你……有辦法?!”
秦北望笑而不語。
他隻是不急不緩地,將手伸進了自己的懷中。
在秦鴻誌那緊張、期待、又帶著一絲懷疑的目光注視下,他緩緩地,掏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塊通體漆黑,隻有巴掌大小的玉佩。
玉佩的質地,非金非石,入手冰涼,表麵沒有任何花紋,隻有中心處,篆刻著一個古樸而神秘的“鎖”字。
整個玉佩,都散發著一股幽深、靜謐、令人心神安寧的氣息。
“這是……”
秦鴻誌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能感覺到,當這塊玉佩出現的一刹那,自己那因為激動而有些躁動的神魂,竟是瞬間平靜了下來,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壁壘,牢牢地守護住了!
“大哥,若小弟沒有萬全的把握,又豈敢在你麵前,誇下如此海口?”
秦北望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
他將那塊漆黑的玉佩,輕輕托在掌心,眼中帶著一絲迷醉。
“此物,名為‘鎖魂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