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節課間不是老師占課就是有女生過來圍觀林霆,李觀瀾直到中午放學都沒能得到跟謝玉露單獨相處的時間。
下課鈴聲一打,林霆自告奮勇的去幫李觀瀾取飯順便跟義父聯絡一下感情,還能不經意的滲透些自己喜歡吃什麼,家裡保姆做的飯實在不怎麼合他胃口。
李觀瀾看著林霆一心乾飯屁顛兒屁顛兒的背影問道,“露露,林霆一直這麼混日子不是個事兒啊?你不說他原來學習挺好的,家裡發生啥事兒了他突然就自暴自棄了。”
“唉,彆提了,他也挺慘的。”,謝玉露一想起來林霆家發生的事兒就頭大,“我都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講。”
“我聽我爸說他家裡關係挺複雜的,還有小三啥的,他母親是怎麼去世的啊?”,李觀瀾一臉好奇地問道。
提起林霆他媽,謝玉露小臉兒都皺起來,一臉詫異道:“林阿姨也沒去世啊?”
啊?李觀瀾也詫異。
哦!對!他說的是沒媽,去世啥的都是我爹聯想出來的。
“不過跟去世了也差不多,林霆以後基本也見不到她了。”
啊?李觀瀾更糊塗了。
“雖然這麼說長輩不好,但是林阿姨就是純純戀愛腦。就你給我那本小說你記得吧,跟那個女主有點兒像。”
李觀瀾趕緊回憶一下,那裡麵除了高中知識剩下的都是她和徐楠楠拿網上各種重生小說拚湊出來的。
林霆父母也是富家千金和鳳凰男的故事?
謝玉露看她的表情點頭表示,就是你想的那樣。
隨著謝玉露將自己所知道的內情一一講述,李觀瀾大概拚湊出了當初發生在林霆身上的狗血故事。
林霆實際上隨母親的姓氏,而他的父親則姓陳。原來,他父親是入贅到林家的。林霆的父母是大學同學,他們在校園裡相識相知,最終走到了一起。
但是林父的家庭條件並不好,經濟上有些困難。在他讀完一個學期後,家裡就已經無法再支付他的學費了。麵對這樣的困境,陳叔叔感到十分無奈和焦慮。
與此同時,林母的家庭條件卻相當優越。她不僅家境殷實,而且還是家中的獨生女,備受父母的寵愛。林母提出要家裡出錢幫助林父完成學業,但家裡老人不肯做這種賠本買賣,他們並不看好林父。並不是說林父有什麼不好,反而是他太好了。畢竟林母除了家庭條件優越,相對於林霆父親其餘並沒有什麼優勢。
林父上學時成績優異,英俊高大,接人待物事事妥貼,除了家裡條件差一些基本挑不出什麼缺點。反觀林母,學習也就算過得去,長相除了皮膚白皙一些就是個普通人,脾氣又被家裡嬌慣的有些驕縱。他們雖疼愛自己的女兒,但對女兒的缺點心知肚明,因此開始就對林父與女兒談戀愛的用心持懷疑態度。
待到女兒提出要供林父上學的要求,他們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二老當然更不肯了,但架不住女兒的軟磨硬泡,他們便提出來要求林父入贅的要求,也算是為女兒的將來多上一層保障。
林父家裡除了他還有個弟弟還在上小學,如果學費交不上,他就要出去打工賺錢供弟弟讀書了,因此當時一狠心就答應了。
婚後二人確實過了一段甜甜蜜蜜的日子,林霆出生後二老漸漸也卸下了對林父的防備。
林霆慢慢長大了,林爺爺年紀也大了,逐漸沒那麼多精力了。因為林母不是做生意那塊料他把手裡的權利便一點點下放給林父,林父確實也不負所望,家裡生意的規模在他的手上越發壯大。
然而,就在林氏企業蒸蒸日上的時候,林父的野心也逐漸膨脹。他開始嫌棄林母的平庸和驕縱,在外麵有了彆的女人。(以上消息來自於謝玉露母親大人與其他家夫人的八卦與腦補。)
事情是在林霆高二上半年的時候爆發的,那時候林父以出門談生意為由,一個月也就幾天時間在家。時間久了,林母漸漸地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她開始留意林父的一舉一動,他經常晚歸,而且對自己的態度也變得越來越冷淡。林母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她決定找個私家偵探來調查一下林父的行蹤。
“這一查,好家夥,老頭子根本也沒想藏著掖著啊,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那雇偵探的錢花的都冤枉。他確實是在外麵養了女人,而且他們還有個孩子,也是個男孩兒,今年該上小學了。”
林霆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李觀瀾和謝玉露說的正認真呢,冷不丁下了一跳齊齊一哆嗦。
看到是他,李觀瀾多少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竟打探人家隱私不是什麼正當的行為。
“哈哈,義兄腿真長啊,回來的真快。”
林霆無所謂的抱著飯桶坐在她身邊,“想知道啥問我啊,謝玉露那二手消息除了聽我說的就是純靠腦補,再說兩句就該二創了。”
謝玉露臉色微紅,“那你不是不肯跟我多說嗎,這時候又肯說了。”
林霆打個哈欠兒,擦掉擠出的眼淚,“那時候哪有那個心情啊,再說你也不好意思像她這麼打破沙鍋問到底。”
李觀瀾確實是這個性格,想知道點兒什麼都是刨祖墳式發問,她見林霆不是很在意,因此又捅咕他兩下,“繼續說。”
林霆眼神有些渙散,似是在回憶,過了兩分鐘繼續說道,“我都懷疑他是故意想讓我媽發現的,他想跟我媽離婚,又不肯當背信棄義的小人先提出來,就引導我媽讓她自己發現。可他萬萬沒想到我媽是個超級無敵戀愛腦,她是發現了,但是她還是不想離婚,她怪天怪地,怪外公外婆當初提出的條件太苛刻才讓他忍無可忍出去找女人傳宗接代,就是不怪那個出軌的男人。她跟外公外婆吵架,把外婆氣進了醫院,還想帶我去改姓試圖挽回那個男人的心。”
林霆冷笑一聲,“可她偏偏沒想到,那個男人隻是不愛她而已。她去見那個女人,那女人知性優雅,襯得她像個無理取鬨的潑婦。”
林霆站在咖啡店的門口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看著母親的虛張聲勢,對方的應對的自若以及由內而外透出來的自信狠狠的紮穿了母親本就脆弱的偽裝。
她回家哭啊鬨啊,家裡砸了個亂七八糟,她看著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男人。他眼中隻有漠然與厭惡,她突然就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