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沒有真正的強者。
……
棋院之內,早已是人聲鼎沸。
今日的排位戰,算是院學少有的盛事,幾乎所有對弈同好都聚集於此。
顧銘一踏入棋院,便感受到了那股緊張而又熱烈的氣氛。
院內擺放著數十張棋桌,學子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或低聲交談,或凝神對弈,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硝煙味。
他的出現,並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畢竟,他在棋院之中,還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
報名之後,顧銘便尋了個角落,安靜地等待著排位戰的開始。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複盤著方才與秦望的那一局棋。
秦望的每一句提點,每一個落子,都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裡。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院學執事敲響了開戰的銅鑼,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卻在人群中彌漫開來。
“咦?秦魁首呢?”
“是啊,怎麼不見秦兄的身影?”
“時辰已到,魁首竟還未現身,這可是從未有過之事。”
議論聲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搜尋著那道清冷孤傲的身影。
身為白鷺院學棋院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秦望的每一次出場,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他的缺席,無疑是今日排位戰最大的意外。
執事也是麵露難色,正準備派人去靜雅院詢問,一道清朗的聲音卻適時地響了起來。
“諸位,玄暉兄身體不適,今日告了假。”
顧銘自人群中走出,對著眾人拱了拱手。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一片嘩然。
“告假了?”
“當真?這可是排位戰啊!”
“秦魁首連夫子的課業都缺席了,看來是真的病得不輕。”一名與秦望同在甲班的學子站了出來,證實了顧銘的說法。
這一下,眾人再無懷疑,隻是惋惜與遺憾之情,溢於言表。
尤其是棋院排名第二的蕭衍,更是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失望。
他為此戰,已準備了許久,一心想與秦望再較高下,卻不想對方竟因病缺席。
“既是如此,那便祝玄暉兄早日康複。”
蕭衍對著顧銘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神情複又變得專注。
雖然少了最重要的選手,但排位戰的日期卻不會因此推遲。
執事朗聲宣布了此次排位戰的規則。
采取的是積分循環製,勝者積兩分,和棋各積一分,負者不得分,十分以內,連輸兩局便會被淘汰,十分之上,輸一局便被淘汰。
最終,根據積分高低,排出新的座次。
顧銘的第一位對手,是一同為丙班的學子,棋力平平。
他謹記著秦望的教誨,落子沉穩,步步為營,並未急於求成,而是將整個棋局的節奏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對方便已是大汗淋漓,舉棋不定,最終隻得無奈投子認負。
顧銘旗開得勝,順利拿下兩分。
接下來的幾輪,對手實力漸強,其中不乏乙班的好手。
但顧銘憑借著秦望這幾日近乎填鴨式的特訓,以及自身那不拘一格的棋路,一上午竟是過關斬將,連勝數場。
“那不是丙班的顧銘嗎?他何時棋力這般精進了?”
“是啊,感覺他的棋路,沉穩老練,與之前判若兩人。”
“我要是能得秦魁首指點,我上我也行。”
“誰說不是的,可誰讓人家是舍友,近水樓台先得月。”
午休過後,顧銘迎來了他的第六位對手。
當看清對方的瞬間,他微微一怔,有些出乎意料。
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