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番話,如平地驚雷,在顧銘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腦海深處的記憶緩緩浮現。
他想起來了。
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大崝王朝,童生,隻是有了擇配的資格。
而從秀才開始,娶妻,便不再是權利,而是一種義務!
秀才,至少一妻。
舉人,至少兩妻。
貢士,至少三妻……
以此類推,功名越高,需要承擔的“開枝散葉”的責任就越大!
而像案首、解元、會元、狀元這些各級考試的第一名,還會獲得額外的名額,這既是榮耀,也是一種變相的“催生”指標。
想通了這一切,顧銘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好家夥。
這要是個身體不行的虛貨,還不敢往上考呢!
“所以,夫君……”
蘇婉晴眸光真摯而懇切。
“你莫要顧慮於我,官媒司的娶納名額,你隨時可以動用。”
“妾身絕不會有半分怨言,隻會與新妹妹一起,幫夫君將這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他低頭看著懷中梨花帶雨的妻子,俏麗的臉上盛滿了毫無保留的奉獻與擔憂,唯獨沒有一絲尋常女子的嫉妒。
國策歸國策,但他並不認為,世間會真正有女子想要與旁人分享自己的所愛。
她這般不斷地將自己往外推,不過是因為愛得太深,怕自己成了他青雲路上的絆腳石。
顧銘攬著她溫軟的身子,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下巴輕輕抵著她馨香的發頂。
“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夜深了,先歇息吧。”
蘇婉晴在他懷裡輕輕搖了搖頭,固執地抬起那張掛著淚痕的小臉。
“夫君,妾身不是在說笑。”
她看著他,眼神無比認真。
“從明日起,我也會幫夫君留心物色的,定要尋一個家世清白、品性溫婉的妹妹回來。”
看著妻子這副恨不得立刻就張羅著為他納妾的模樣,顧銘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他低下頭,鼻尖幾乎要觸碰到她的鼻尖,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婉晴。”
“嗯?”
蘇婉晴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濕意。
顧銘壓低了聲音,唇角勾起一抹壞笑,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霸道。
“既然朝廷的國策,是想讓咱們這些文人多為國朝開枝散葉……”
他頓了頓,灼熱的目光鎖著她。
“那為夫,今夜便先努力努力。”
“啊!”
話音未落,蘇婉晴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口中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便被重新壓在了身下。
紅燭早已燃儘,唯有窗外的月華,透過窗欞,灑下滿室清輝。
羅帳輕搖,春色無邊。
……
一夜無話。
翌日,天光微亮。
顧銘睜開眼時,身側已是空空如也,隻餘下淡淡的餘溫與馨香。
他起身穿好衣衫,推門而出,便見蘇婉晴與阿音正在院中忙碌。
晨曦的微光籠罩著小院,為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
蘇婉晴正在晾曬衣物,阿音則蹲在灶台前,熟練地添著柴火,鍋裡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響,是米粥的香氣。
聽到開門聲,兩人齊齊回頭。
“夫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