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沐朝坐在岷東一班教室的第三排，手裡捏著期末的成績冊，在看完過後尹沐朝就對這疊紙沒了興趣，因為無論是筆試還是實戰演練亦或者機能數據都完全在自己的預料之內，他按著自己的成長路線以及學校的培養計劃有條不紊地結束了進入精英高校的第三個學期。
在尹沐朝的左手邊是梁麒，他撞上了大多數精英學員會遇到的“二年級牆”，大概就是指二年級開始到一月份學期結束，潛能的進展會相當緩慢，猶如被一堵牆擋住的前進的路，當然，這種現象是對比得出的，畢竟在這個學期有一部分精英學員開啟了潛能超越，跳過“二年級牆”，邁上了新的台階。
“唉……”梁麒趴在桌上，耳機丟在一邊，看著尹沐朝。
“彆焦慮了。”尹沐朝安慰梁麒，“你本來年紀就比我們小，進展慢一點是正常的。”
“真的正常嗎？”梁麒彆過頭。
而在梁麒的正前方是徐遠澤，由於他自身的特殊狀況，期末成績中包括idi在內的潛能相關的測試結果都按照校長朱譽釗的指示隱藏了，他自身的進步有目共睹，但要說到“進展”，就連華京那邊的研究所也暫時給不出思路。
然後是程千錦，他依舊沉浸在甜美的戀愛當中，課程方麵必修選上，選修必不上，收假以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比任何人都期待春節寒假的到來。
“唉……”想到這裡尹沐朝也歎了口氣，顧詩語剛才說程千錦的期末筆試成績已經跌到普通班的水平了，但他本人好像並不在意。
坐在第一排徐遠澤前方的是封烈，他用“大豐收”來形容自己的期末的成績，臉上和言語間都飽含沉甸甸的喜悅，尤其是近身戰考核，直接獲得了免試滿分權，在這個領域他的對手已經不是同級生了，至於期末的潛能水平大概也是名列前茅，尹沐朝實在想不出岷東32級有誰能在戰鬥中阻擋封烈。
如果非要說想到一位候選人，那隻能是他身邊的鐘靈秀。
自從那天在醫務室談話後，鐘靈秀便不再糾結專屬潛能的事，應該說，是把這份執念深深藏在了心裡，顧詩語告訴了他自己設想的方案，然而能夠施行那套方案，鐘靈秀的潛能需要進一步提升。所以，鐘靈秀的追求又回到了潛能本身。
這自然是沒有錯的，從鐘靈秀拿到成績冊的表情來看，應該是達到了顧詩語二十多天前提出的要求。
“下午還有一個32級的期末大會。”見眾人都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最終成績，顧詩語站在講台上說，“應該三點前就能結束，結束以後就開始放假了。”
封烈邊伸懶腰邊打哈欠，也算是對顧詩語通知內容的回應。
“鐘靈秀。”顧詩語特地對家鄉在外地的鐘靈秀說，“下個月四號就初一了，如果過年期間要待在學校裡記得提前報備。”
鐘靈秀眉宇間緊鎖著不甘：“我想在回家之前把它完成的……”
顧詩語沒有就鐘靈秀的話進行任何回複，看來鐘靈秀是無法遂願了。
“先好好回去過年吧！”徐遠澤對自己前排的鐘靈秀勸道，“大不了咱們早一點回來。”
“你們呢？”坐在最後排的尹沐朝對在場的所有人說，“春節期間有什麼安排。”
“我後天就得準備回老家……”封烈興致怏怏地說，“至少初七之前是見不到我了。”
梁麒略微抬起頭來：“但封烈你的老家在崇眉市，離岷江市不遠吧？”
“就是因為不遠才更沒有提前回來的理由。”
“這麼說。”梁麒又看向徐遠澤，“你們一起？”
“不。”一邊把成績冊放進書包裡，一邊回答梁麒，“今年我和家裡人一起去瓊州過年，不回崇眉了。”
雖然徐遠澤家的長輩常年在崇眉市居住，但與封烈和王鈴不同，他並非本地人。
“真好啊……我也想去旅遊。”梁麒暢想著更南方熱帶地區的美景，“那邊過年也很暖和吧？”
“是的。”徐遠澤已經收好了所有的東西，“老人自己的意願嘛，當初在山上買房子也是，多遷就遷就。”
梁麒又重複了一遍：“真好啊——詩語呢？要去旅遊嗎？”
顧詩語沒想到學生們的交談會提到自己，微微一愣，隨後回答：“還沒有計劃。”
總感覺顧詩語是一個低欲望的人，無論吃穿住行，幾乎都不見她追求過物質上的體驗，唯一例外的，就是辦公桌上常常放著一大堆甜食。
雖然很不想問，但既然全體都在，尹沐朝還是把話題拋給了程千錦，從顧詩語講完話後，他的全部精力就都在手機上，或者說在與手機裡的那個人聊天上了：“程少呢，春節要出去旅遊嗎？”
“要啊。”程千錦暫時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初三過後陪菲菲去漢湘逛逛。”
“漢湘省？”尹沐朝腦子裡立刻冒出了許多當地景點，尤其是適合情侶去的地方，“嶽麓市？”
程千錦搖了搖頭，先敲擊鍵盤發送了一條消息，然後再對尹沐朝說：“是準備去看看漢湘那邊的建築設計大學。”
尹沐朝還在疑惑為什麼戀愛旅行要往大學跑，封烈就突入了兩人的談話：“程少不帶女朋友去見家長嗎？”
程千錦白了封烈一眼，繼續低頭看手機。
“哎，我可是好心哎！”封烈湊近過去，“在我有限的認知裡，你這次談戀愛持續的時間應該是最長了的吧？各位，是不？”
“破紀錄了。”梁麒像是封烈的捧哏。
“你不會真賴上人家了吧？”
“什麼話。”程千錦終究還是沒忍住，“說的好像是我……”
“是你什麼……”封烈樂嗬嗬地看著程千錦欲言又止，“彆這麼囉嗦啦，乾脆趁著過年就把這事兒定了，你看，侄兒都那麼大了，你這個二少爺不抓緊抓緊？”
“阿烈，你就彆逗他了。”其實徐遠澤也想對程千錦說些話，關於他的成績，關於他的狀態，但斟酌再三還是沒能說出口——至少讓他開開心心地過完春節吧！
尹沐朝也一樣，幾個月來程千錦都把重心放在了個人情感上，他無法去評價對錯，隻是想起程千錦跟寧德學院的郭宸對戰時，那個不甘的樣子，有些惆悵。
也罷，至少程千錦現在這副模樣，比去年同一時間還令人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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