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歌這一覺睡了很久,久到讓周狄秋感覺時間都在這長久的等待中無限的拉伸延長。ega的房間,哪怕是病房也不可以。
周狄秋隻能焦急地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著裡頭的一切。
透過玻璃,隻看到嬌小的少女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沒有一絲動靜。她緊閉著雙眼,睫毛輕輕抖動,像是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憑借著頂級apha良好的視力,周狄秋看到陳白歌的麵容還像從前睡覺一樣的安詳,仿佛隻是在酣睡,而非陷入長久的沉睡之中掙紮。
他整個人都緊繃著,手緊緊抓住窗台,目光死死地黏在玻璃窗後的人影上。他渴望著陳白歌能夠立即睜開雙眼,化解他心中洶湧的不安與惶恐。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她始終沒有睜開眼,讓周狄秋感覺自己的心都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沉到穀底。
他的心裡滿是悔恨、憤怒和心疼。如果當時的他能陪在陳白歌的身邊她也許不會受到如此傷害了。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便化作刀子狠狠刮在褚京蕭身上,洶湧波濤的精神力幾乎要化作實體向褚京蕭攻打過去。
與周狄秋一同等待的褚京蕭自然也是十分急切的希望少女能夠立即醒來,但他絲毫不後悔臨時標記陳白歌的行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標記少女是在抑製劑沒有用處情況下最好的辦法。
從私心角度,他問究自己的內心,如果是沈慕予當時也在場,他也不會將陳白歌交給他的。
......那是他的獨占欲......
除了他,沒有任何人能夠有權利占有標記陳白歌。
無意識的舔了舔犬牙,褚京蕭清冷的臉龐透著一絲驚心動魄的邪氣,骨節分明的大手抬起隨意擦了一下嘴邊的血跡。
他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抵抗,一時間,四周的空氣幾乎凝結起來。
長廊裡銀白色合金支撐的扶手在這重壓之下變得扭曲。
這時候若是來一個普通的apha他的心胃脾肺五臟六腑絕對會因為這個高壓而受到不可磨滅的傷害。
不過剛好的是沈慕予不是一般的apha,他於這高壓中仍然泰然自若,一雙噙著興致的眼眸饒有趣味的看著絲毫不給對方留一絲情麵的兩人。
可是沒過多久他的思緒翩然而飛,深沉濃墨的嫉妒宛若久久的陰雨吞沒了那片滿目瘡痍的平地,又像是狂暴的颶風席卷他的身體,將他俊美麵孔上維持良久的平靜不在意湮沒。
怎麼可能不在意?
目前隻應該專屬於自己的小玫瑰卻被人捷足先登摘下,他錯過了她綻放的那一瞬,也失去了如願以償欣賞嬌豔明媚花朵的機會。
真是讓人生氣啊。
原本如同江南煙雨的煙青色瞳孔中蘊著似是風雨來的意味,他現在隻想讓這個捷足先登的家夥完全出局。
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他也不清楚。
沈慕予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雌雄莫辨的稠麗麵孔上滿是迷茫。
“你們在弄啥嘞?”一聲清脆悅耳宛如天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幾個男人總算是收手,維持著表麵的和諧。
隻見陳白歌整個人貼在病房門上,小手扒著有些高的玻璃,湊著小腦袋往外瞅,一雙秋水翦眸中滿是好奇,渾身散發著“我看看是個什麼事兒”的氣質。
陳白歌真的很好奇,門外邊的三個男人兩個一動不動麵相極凶,一個呆頭呆腦西子捧心捧心狀。
她可太好奇這是個什麼局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