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溫和俏皮的陽光透過單向墨色車窗,照射到躺在後排皮質座椅上陳白歌的臉龐上,將她的小臉襯托得越發精致通透。
陳白歌微眯著雙眼,像一隻小貓,風吹來,她小腦袋輕輕點動了兩下,隨即便放棄還算端正的坐姿如同泄氣的皮球四仰八歪在座位上,她這輩子沒恨過什麼人,玄止除外。
半個小時前,身高腿長的青年準時出現在她的床邊,如玉的笑意始終掛在他的眉梢間,那雙好看深邃的眸子裡仿佛蘊含了無數星辰,原本溫柔的薄唇卻吐露著魔鬼的低喃,
“大小姐,今天早上您需要去學校。”
陳白歌:......
大早上的人沒遇見,遇見鬼了,小腦袋往被窩死鑽。
玄止似乎沒有看到陳白歌的逃避,不容置喙的準確無誤扼住陳白歌命運的後頸,將她從被窩裡拽起來,然後又幫她梳洗打扮。
陳白歌:......
說他不好吧,就差幫她把牙給刷了。說他好吧,誰家好人大早上上門把人硬從被窩撈出來。
玄止看著陳白歌一張包子臉氣鼓鼓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但是臉上仍舊掛著令陳白歌心寒的殘忍微笑,
\"大小姐,根據合同條例,我將會把服務順延在你的身上。\"
“你的作息表我已經按照正常標準為你設定。我將永遠陪伴著你。”
陳白歌:......大可不必,不如你還是辭職吧。
“辭職的話,大小姐是需要支付我違約金的。”玄止似乎猜到了陳白歌的想法,殷紅潤澤的唇瓣微動,青年優雅而緩慢的說出一個數字。
\"而且,我覺得,大小姐應該更喜歡我的服務,對吧?\"
青年嘴角微彎,深邃的茶棕色眼眸中氤氳著淡淡笑意。
陳白歌:......還怪珍貴嘞。
這時車速突然有些變慢甚至停滯不前,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陳白歌眼睛亮起,難道是熱鬨?
她鼓著臉偏頭向窗外看去,烏泱泱的車輛有序排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猶如一個個烏龜一樣緩慢移動。
尤其是那公交車上的人早已布滿了每一處能立的住腳的角落,透過墨色玻璃陳白歌甚至能看清楚對麵公交車上幾乎每個人都有的濃墨重彩的仿佛被打了兩拳的黑眼圈。
陳白歌的小嘴震驚的變成o型,她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指著公交車,結巴道,
\"現在不是才七點半!\"
在陳白歌所生長的世界裡,人們都是朝九晚六,一周雙休,她從來沒有在早上七點半見過這麼對似乎馬上就要嘎掉的人。
彆問她為什麼知道,因為高中生和上早八的大學生不配擁有早九。
\"可是這已經是沒趕上早班車遲到的人了。\"
玄止的語氣十分平常,他一雙幽沉深邃的眸子仿佛一望無際的大海,緊接著他又補充一句,似是遺憾似是惋惜,
“這些車要是再不快點走,大小姐也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