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再長的路也留不住片刻的安寧,俞祈川垂著眼眸目送著小懶蛋慢悠悠走向校門口。
秋天的傍晚來的很快,路燈照亮了寬敞的馬路,也存著私心的將陳白歌裸露在外的如玉肌膚蒙上一層紗,清風吹過她的裙角更顯風姿綽約,如同一個無意間跌落凡間的天使。
而這個天使奔向了那個站立在路燈下的俊美青年,俞祈川幾乎都能想象到陳白歌揚起笑臉喜悅而開心的擁抱著他的模樣。
骨節分明的手不知在何時緊緊握起,他緋紅色的眼中忍不住的湧現出陰沉。
把這束光留在他身邊,永遠的陪著他的念頭洶湧而至折磨著他的大腦,可理智告訴他這一切都脫離他的計劃了,得回歸正軌了。
昏沉的傍晚遮住了他俊秀麵孔上的明滅,也湮沒了他危險的癲狂。
其實但凡俞祈川多看一眼就會發現這邊完全沒有上演他所想象的一幕。
陳白歌晃悠悠緩緩而至,揚起的精致絕美的臉上確實有著燦爛的笑容,同樣俊美優雅的青年也確實垂著含笑的眸子寵溺而溫柔的注視著向他靠近的少女。
昏暗的路燈、美麗精致的少女、高大俊美的青年無疑是曖昧而又甜蜜的場景,可彆忘了,那可是小懶蛋。
下一秒微重的大書包就憑借實力搶鏡咻的一下向玄止飛去。
玄止滿是笑意的瞳孔微縮,順手勾起了書包帶,自然而然的將它半背在身上,低醇的嗓音在陳白歌頭頂響起。
“大小姐,今天怎麼樣?”
“簡直太糟糕了。好累啊。”陳白歌垂著小腦袋,四肢都透著無力,她的腿都要軟成麵條了。
為了少做一張數學題居然日行三萬步的精力她不想再來第二次,沒錯,做數學題和日行三萬步小廢物一個也不要做。
她現在,立刻馬上就要去休息,誰敢攔著她,她就嘎給誰看。
玄止微挑著眉梢,隨後唇邊漾開淺淡的弧度,他抬腳往前車門前走去,溫潤的聲線中帶著心疼和可惜,
\"可是大小姐今天的行程安排還需要到公司一趟。\"
陳白歌:“......!......\"
她掏掏耳朵裝作沒聽見,貓著身子進入被青年打開的車門,將整個人都陷入真皮座椅之中,一雙漂亮的杏核眼中流轉著狡黠的光芒,烏黑濃密的睫毛在她臉頰上投射出兩道扇形的陰影,她忽閃忽閃眨眨眼睛。
“你說去哪裡吃飯?”
少女的模樣靈動可愛,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我什麼都沒聽到,我就是不去。
玄止不禁輕笑出聲,故意逗她,思索了一兩秒,裝作一臉為難開口,
“大小姐可能隻能去公司食堂吃飯了,因為來不及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陳白歌瞬間瞪圓了杏核眼,氣鼓鼓的臉頰像隻鬆鼠,她寧願在路邊隨便吃碗泡麵也不願意再去上班,這是無情的壓榨。
“當然不可能了,我怎麼會讓大小姐這麼慘呢?”
玄止臉上掛著寵溺的笑,伸出手調整了一下陳白歌有些鬆垮的頭發,指尖不經意劃過她的臉龐惹的她往後退了退。
見她往後躲,玄止棕色的眼眸微暗,不經意間開口,
“大小姐,今天有在學校遇到什麼事情嗎?”
陳白歌的一切玄止都很清楚,他自然是知道她身邊有個心懷鬼胎的人,可當屬下呈上來具體信息時,他卻又止不住怒意。
應該是對獵物獨特的占有欲吧,玄止漫不經心的笑笑。
“啊,飯盒丟了。”陳白歌眯著眼睛回憶,悲憤的拍了一把大腿,隻聽到一聲悶哼。
玄止微笑:哦,原來那是他的腿啊。
身體無端有些泛熱,他的喉間發乾,隔著手套的手握住陳白歌,語氣溫啞,他道:“大小姐,一個飯盒算不上什麼的。”
“但是大小姐可不要再遲到了。”
他有些俏皮的眨眨眼,擋下眼中的晦暗。
陳白歌“......”
係統,受死吧。
如果不是他,她現在應該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玩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