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突然行出的大禮和沙啞不堪的聲音跟小廢物整不會了。
精致明豔的少女的哭聲戛然而止,桃粉色的雙頰上著晶瑩的淚痕,宛如天使翅膀留下的輕盈痕跡。
她抬起頭來去看跪在自己麵前的青年,那雙杏眼中水光瀲灩,淚眸如朝露般晶瑩剔透,又如雨後天空般清新澄澈,洗去了浮塵與霧靄,隻留下純淨明朗的色彩。
一滴滾圓的淚珠從她纖長濃密的睫毛上滾落,轉瞬即逝,哭泣讓她嬌豔欲滴的紅唇微微顫抖,好像一碰就要碎掉似的。
這雙極為澄淨的眸子中毫不掩飾的懼怕讓陸凜川呼吸一怔,那滴淚如同酸澀的雨露一般淹沒了陸凜川的心田,牽動著他的心弦。
他伸出手,帶著薄繭的手輕柔的拭過她臉上的淚珠,許是帶著沙礫質感的手太過於粗糙,而陳白歌的臉太過於嬌嫩,被他碰過的臉頰上多了一抹紅痕。
糟糕了,他好像太糙了。
對自己有了認知的陸凜川收回了手,渾身僵硬有些喪氣的耷拉著連他自己都不知曉的雪白獸耳等待少女的怪罪,見少女一句呆呆盯著他的臉看,陸凜川不禁有些臉紅。
看來他這張臉還是有點用處的,起碼能取悅到老婆,沒白長,陸凜川喜滋滋的摸了一下臉。
看到少女仍然呆呆盯著他看,他嗓子發乾,狹長的鳳眸中露出期待:“老婆,你不怪我了嗎?”
誰是你老婆?這個歹徒在說著什麼話?陳白歌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指著他的頭頂,神情變得很奇怪:“你知道你頭上冒出了兩隻耳朵嗎?”
被老婆這麼一說,陸凜川確定自己頭頂確實有些發癢,他兩隻手都往頭頂摸。
直到一種動物皮毛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他有些驚異的瞪大眼睛,下一秒他的視線突然一黑。
等陸凜川再度反應過來時,他被自己的囚服蓋住了身體,而他麵前原本嬌小玲瓏的陳白歌也變大了許多,少女捂著唇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幕。
陳白歌:!!!大變活狗了!!!
原本高大挺拔的青年的身形突然恍惚了一下,之後就在她麵前變成了一隻哈基汪。
變為獸形的陸凜川依然危險陰翳,明媚的日光落在他銀白色的毛發上增添了柔軟的微茫,他碧綠的獸瞳猶如兩汪深邃的湖水,神秘而深沉,又透著野性的光彩。
濃密蓬鬆的長毛在夜風中輕輕飄蕩,銀白的色澤在日光籠罩下削弱了冷肅的氣質,身姿流暢矯健,充滿爆發的力量感,每一寸肌肉都散發著野生的力與美。
他如蒲草般蓬鬆彎曲的尾巴微微垂落在地,在它行動間輕輕搖曳,野性中透著優雅。
鑽出衣服的青年在陳白歌漆黑的瞳孔中看清楚了自己的模樣,他青翠的綠眸中滿是迷茫。
依然低啞磁性的聲音從他喉間溢出:“我這是怎麼了?”
“臥槽!”此時的陳白歌也躺平不了了,她從草地上爬起來,她的三觀在這個滿是玄幻色彩的末世世界不斷被刷新重洗。
起猛了,人變成狗了居然還說的是人話。
此地不宜久留啊,少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要跑路的大動作,還未等她跑起來,她的褲腳就被陸凜川輕輕咬住,一張獸臉上滿是人性化的委屈和憂傷。
“老婆,你要走嗎?”不要他了嗎,難道是在覺得他是個怪物還欺負了她。
不過確實挺變態的,陸凜川也沒想到自己的遇見會這麼糟,先是不做人的把心上人嚇哭了然後就真不是人了。
“......你先彆叫的那麼變態,我沒想走啊,我就是想站起來透透氣。”
陳白歌死不承認,表麵裝模作樣的鎮定自若,實際上往四處瞥了好幾眼,在想自己從哪條路走更容易甩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