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收容所的心理評估室。
“這…不可能？”
趙明環顧四周，牆上時鐘顯示的時間是三天前，也就是他第一次接觸“欺詐師”的那天。
門開了，王海走了進來，但表情是趙明從未見過的冷漠。
“坐，趙明。”王海指了指椅子，“我們知道你和鐵血盟的交易。”
趙明的心臟狂跳。
這不可能，他可是還沒有跟“欺詐師”接觸！
“你在想什麼？”另一個聲音響起。
趙明轉頭，看到鐵血盟麵具人從陰影中走出，手裡把玩著那支sc9注射器。
“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時間倒流了？”
“這不是真的……”
趙明後退幾步，撞翻了椅子。
“當然不是。”
欺詐師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這隻是你的記憶迷宮，趙監管。我幫你……整理了一下。”
場景再次變換，趙明現在站在父親的病房裡。
病床上的老人突然坐起來，麵容扭曲成鐵血盟麵具人的樣子：“為了救我，你害死了多少人？”
“不！我沒有選擇！”趙明喊道。
“每個人都有選擇。”
這次是王海的聲音，但趙明轉身卻看到欺詐師穿著王海的製服，“你選擇了最容易的路，而不是正確的路。”
趙明跪倒在地，頭痛欲裂。
記憶碎片如鋒利的玻璃片在腦海中旋轉——父親的醫藥費、鐵血盟的威脅、sc9藥劑的真相……
“看著我，趙明。”
欺詐師蹲在他麵前，此刻她的眼睛是純粹的黑色，沒有一絲眼白，“真相就在這裡。”
趙明鼓起勇氣直視那雙深淵般的眼睛，突然，所有幻覺如鏡子般破碎。
他發現自己回到了押運車廂，但時間似乎隻過去了幾秒。
王海和他的特勤組剛剛破開車頂，欺詐師仍然站在原地，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
“現在你明白了？”她輕聲說。
趙明突然懂了——她展示給他的不是幻覺，而是他內心深處早已知道卻不願麵對的真相。
鐵血盟、宋長安、甚至王海，都在利用他，而欺詐師……
“你居然是唯一一個在幫助我的人。”
趙明苦澀地說。
“沒錯，是我讓你認清了局勢！”
欺詐師不知廉恥地承認了。
……
收容所監控中心，宋長安盯著屏幕上雪花狀的畫麵，臉色陰沉。
“信號被乾擾了。”他對身旁的李懷仁說，“d76的能力已經超出預期。”
李懷仁把玩著一枚鐵血盟徽章，笑容玩味：
“看來你的小寵物要造反了。我早就說過，直接控製要比馴服更安全。”
“但是，這卻是對我們能力的一場測試，不是嗎？”
宋長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隻有經過這樣的考驗，我們才能確信我們的力量是否足以掌控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