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說我們的目的是讓人類與異人和諧共處呀？不會吧？你不會真信了吧？你可要知道，我們‘愚人’，最擅長的就是騙人啊！”
戲命師突然爆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戲服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在月光下劃出優美的弧線。
“騙人？”宋長安眯起眼睛，“那你現在說的這句話，又有幾分可信？”
戲命師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歪著頭，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縮成一條細線：
“宋長官，您真有趣。”她輕輕踮起腳尖，像跳芭蕾一樣轉了個圈，“我們‘愚人劇場’的宗旨從來都不是‘真相’或‘謊言’，而是——”
她的指尖突然點向宋長安的胸口：“‘戲劇性’。”
宋長安低頭看著她的手指，冷笑一聲：“所以，你們隻是在享受操控他人的樂趣？”
“操控？”戲命師收回手，掩嘴輕笑，“不不不，我們隻是‘導演’，而你們……”
她的聲音驟然壓低，帶著蠱惑般的韻律：“都是自願登台的‘演員’。”
宋長安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按住了戲命師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能捏碎骨頭：
“包括你自己？”
戲命師的肩膀在宋長安掌下發出細微的骨骼摩擦聲，但她臉上的笑容紋絲未動。
月光穿過百葉窗，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傷痕狀光斑。
“當然包括我呀～”她突然踮腳湊近，鼻尖幾乎碰到宋長安的下巴，“最精彩的戲劇，往往需要主演付出……”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宋長安突然感到掌心傳來尖銳刺痛，縮手時發現三根銀針正紮在自己虎口——
針尾綴著微型愚人牌吊墜，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
“……一點小小的代價。”戲命師後退兩步，從宋長安的手中輕輕抽出銀針，笑眯眯地說道。
“怎麼樣，我的新搭檔？您覺得我們之間的合作，會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呢？”
宋長安冷哼一聲，甩了甩手，試圖驅散手上的麻痹感：
“我勸你不要玩火自焚。”
戲命師笑容不減：“哦？那我們就走著瞧吧。”
宋長安瞪了她一眼，心中默默盤算著該如何儘快擺脫這個危險的女人。
“不過，既然我們現在已經算是合作關係了，那我們理應共享一些信息，對吧？”
戲命師忽然話鋒一轉，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關於李懷仁，我們還有一個重要的信息要告訴你。”
宋長安眉頭微皺：“什麼信息？”
戲命師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李懷仁的身上，有屬於邪神的痕跡，他的那些屬下，也全都是他用邪神之力操縱的傀儡。”
“邪神？”宋長安皺起眉頭，適當流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沒錯。”
戲命師將自己所調查的信息全部都說了出來：
“雖然我們還無法確定那位邪神的具體身份和目的，但它們顯然對現實世界懷有敵意。而李懷仁和他的手下，很可能已經被這些邪神控製，成為了它們在現實世界的代理人。”
宋長安聞言，陷入了沉思。
自己明明用聖光係能力，跟穿越者互助協會的特殊裝置屏蔽了邪神的氣息，可她依舊可以看出破綻嗎？
看出宋長安的疑慮，戲命師微微一笑：
“彆擔心，我們會幫你的。”
“幫我？”宋長安冷笑一聲，“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們自導自演的另一場戲劇？”
戲命師毫不在意地聳聳肩：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但在這場遊戲裡，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