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王海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喉嚨有些發乾，目光掃過在場的幾位高層，“現在…所長之位空缺，收容所不可一日無主，後續的事務……”
他的話被一個冷硬的聲音打斷。
“王海，你急什麼？”
副所長林英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鷹隼，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落在另一位副所長趙英華身上。
“當務之急是穩定局麵，調查影將軍殘留的汙染源，並向總局彙報。至於所長的位置……”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自然需要總局任命。在任命下達前，我和趙副所長會共同主持大局，確保收容所正常運轉。”
趙英華雙手抱胸，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鋒芒和對林英雄提議的不屑。
“共同主持？林副所，程序固然重要，但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法。總局鞭長莫及，收容所內部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能強力統籌、迅速決策的核心！”
他向前踱了一步，氣勢逼人，“我認為，在總局任命前，應該指定一位代理所長，而不是搞什麼共同決策的扯皮！論資曆、論對一線情況的熟悉，我趙某責無旁貸！”
火藥味瞬間彌漫開來。
兩位副所長的針鋒相對，讓會議室剛剛平息的氣氛再次緊繃。
“林副所長說得對，穩定優先……”
“趙副所長考慮更周全，代理所長是必要的……”
“總局的任命才是正規流程……”
幾個中層乾部小心翼翼地附和著各自支持的陣營。
而站在邊緣的陳剛、王海、李峰三人，彼此交換的眼神則充滿了複雜的火花。
空缺的可不止是所長之位！
林英雄若上位，他原本的副所長位置就成了香餑餑；趙英華若勝出，同理。
這三個安全部、行動部、後勤部的實權中層主管，幾乎同時意識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兩位副所長都言之有理。”
陳剛也順勢而為，語調圓滑：
“當務之急確實是穩定和清理隱患。不過，在總局任命下達前的過渡期，明確一位代理所長，確實更能高效應對可能的後續危機。”
他話裡話外，隱隱偏向趙英華“代理”的提議。
王海立刻接上，目光卻看向林英雄：
“陳主管說得對過渡期需要強力領導。不過，越是這種時候，越要遵循章程，集體決策更能避免個人失誤。林副所長主持紀律多年，經驗豐富，由您牽頭組織應急委員會最為穩妥。”
他巧妙地支持了林英雄的“共同主持”方案，並將林英雄推向了核心位置。
而李峰則看似憨厚地笑了笑，打了個圓場：
“哎呀，都是為了收容所好嘛。我看啊，兩位副所長各有優勢，不如先成立一個聯合應急小組？”
“由兩位共同擔任組長，我們幾個部門主管全力配合，先把手頭最緊急的幾件事：清點損失、撫恤傷亡、排查汙染、向總局彙報，都落實下去。等總局指示來了，再明確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