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c區深處。
不再是單純的監獄牢房,粗大的管道輸送著不明的能量流,冰冷的合金地麵反射著慘白的光。
一排排被剃光頭發、換上灰色緊身囚服的“素材”被編號,如同貨物般接受著粗暴的體檢和初步的“素質評估”。
“1467號!骨骼密度勉強達標,反應遲鈍,廢物!丟去‘基礎淘汰組’!”
一個穿著研究員白大褂、神色冷漠的技術員對著屏幕吼道。
被點名的囚犯還沒來得及恐懼,就被兩個如鐵塔般的守衛粗暴地拖走。
旁邊一個巨大的透明訓練艙內,一個強壯的光頭囚犯正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他的肌肉不正常地賁張,血管像蚯蚓一樣凸起,雙眼赤紅,瘋狂地撞擊著高強度玻璃。
艙外,另一個技術員冷靜地記錄著數據:“注入‘蠻牛i型’興奮劑,生理耐受度c,精神崩潰臨界點低,不適合深度改造,可作一次性消耗品。”
宋長安站在高處的觀察平台上,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他手裡拿著一個數據板,上麵實時更新著每個“素材”的狀態和初步分級。
耳邊是技術員們冰冷高效的彙報和囚犯們絕望或瘋狂的嘶吼。
“篩選進度不錯。”他身邊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戰術服、麵容精悍的男人——
他剛剛被宋長安任命為“天穹競技場一期項目”的臨時主管,曾是周臨手下最冷酷無情的行動隊長。
“‘種子組’已經初步篩選出15人,潛力評估都在b級以上。最快下周就可以開始基礎格鬥訓練和初級強化藥劑注射。”
“注射方案要確保可控性和短期爆發力。”宋長安頭也不抬,手指在數據板上滑動,“死亡率控製在30%以內是可接受的。我要他們在三個月內,至少能為我們的vip客戶提供一場像樣的‘表演’。”
“明白。”黑衣主管點頭,眼中沒有任何波瀾。“‘基礎淘汰組’的人,是明天就開始投入‘實戰篩選’即低等級、高死亡率的角鬥),還是……”
“按計劃進行。”宋長安打斷他,“優勝劣汰,活下來的才有價值。要讓他們儘快習慣血腥和戰鬥。”
“是!”
下方,又一個囚犯在注射某種藥劑後全身劇烈抽搐,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不行。
技術員麵無表情地記錄:“實驗體1782號,耐受失敗,‘蝰蛇’毒素神經破壞。記錄死亡時間。”
宋長安的目光在那個抽搐的身影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移開了,仿佛在看一件損壞的工具。
反正,在他看來,這個世界,都隻不過是他的養殖場罷了。
無論是善是惡,都隻不過是供他成長的養料。
……
第二日。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音浪如同實質的拳頭,狠狠砸在b7下層那被改造得麵目全非的穹頂上,又被高聳厚重的合金內壁上附著的能量吸音矩陣悄無聲息地吞噬大半。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特的混合氣味——
新鮮血液的腥甜混合著臭氧特有的銳利氣息,還有一絲冰冷金屬被高頻能量反複灼燒後散發出的焦糊感。
宋長安坐在冰冷的金屬椅中,位置是整個“天穹”競技場最高、最隱蔽的控製中樞——“鴉巢”。
單向高強度複合玻璃隔絕了外界沸騰的喧囂,卻將下方那座巨型鋼鐵囚籠中的景象清晰地呈現出來。
籠壁由閃爍著幽藍色微光的特製合金構成,上麵不時流過防禦力場啟動時的能量漣漪。
籠內空間巨大,地麵是布滿淺槽的暗色金屬板,此刻已被來自不同生命體的血液浸染出大片深褐色的斑駁。
在他麵前,一排懸浮光屏無聲滑動流淌著冰冷的數據流:實時生理指標、異能波動頻譜、能量殘餘分析、觀眾投注比例、vip包廂特殊要求……它們構成了一個精確到毫秒的戰場全息圖景。
而下方,才是真正的血肉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