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荷啜泣著,身體顫抖,“大哥,幸好有你,不然我今日怕是活不成了!”
胥珩想推開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他道:“是我照顧不周,叫你受驚嚇了。”
溫軟的觸感不斷傳來,姬荷的淚水像是濕透了他的衣襟,讓他感覺有些潮濕。
鈴蘭的香味馥鬱起來,胥珩見她還沒有鬆開的意思,不由得開口,“弟妹?”
姬荷這才後知後覺般將他鬆開,但淚水還是不斷落下,“大哥,我方才在想,若真叫那賊人得了手,那我便一頭撞死,絕不讓家裡遭人笑話!但是……”
她仰頭看胥珩,眼底的欽佩與感激似乎要凝成實質,“但是大哥你來幫我了,大哥,多謝你!”
胥珩看著她,微微下垂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弟妹客氣了,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著,胥珩拉開兩人的距離,他走到窗邊,將梯子揮倒,然後拖起陳三的屍體。
頓了一下,胥珩道:“他死有餘辜,你的簪子……我會賠給你的。”
說話時,胥珩這才注意到,因為頭發是濕的,姬荷的中衣也被水浸濕了,衣裳貼在她十分纖細的腰線上,一時……竟然看不出是懷了孩子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胥珩一驚,立刻不再多想,拖著陳三的屍體離開了。
胥珩走後,姬荷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毫不在意地攏了攏頭發。
盼夢也從門口進來了,她擔憂道:“夫人,您沒事吧?”
姬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沒事,就是我這肚子,是不是該找個東西墊一墊?”
盼夢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依奴婢看,肚子不打緊的,許多婦人都是三個月後才顯懷,您本來就瘦,不擔心旁人看出什麼來。”
聞言,姬荷才點了點頭。
另一邊,胥珩處理完陳三的事情之後,重新歇下,他的腦海裡浮現出姬荷纖細的腰肢,他記得姬荷是有了孩子,但是肚子未免太過平坦了些。
胥珩想,應該是她太過瘦弱了的緣故,日後還是要讓廚房多注意一下姬荷的飲食,免得孩子生出來也不健康。
終於,在第二日的傍晚,他們到了胥家在黃川的祖宅。
胥家早就發家,胥珩又如今是一品大員,得知他們一行人回來,族長早就候著了,遠遠見到隊伍,便派人迎了上來。
族長五十來歲,一副圓潤模樣,他此時滿臉哀色,對胥珩,“你們終於來了,你們……唉,節哀!”
胥珩十分客氣,並不因身居高位而倨傲:“辛苦族長了,我先帶人回祖宅修整,稍後再來和族長商量明日下葬的具體事宜。”
族長和一邊的外甥女對視一眼,道:“你們家的祖宅前段時間我是叫人收拾了一下,但是今年雨水多,祖宅的房梁垮了,怕是住不得人,不如你帶著人去我家歇一歇?”
“瓶兒,還不快帶著大人他們去休息!”
族長說完,李銀瓶便站了出來,她有些羞澀模樣,“大人,我帶著你們去我家歇歇腳吧。”
聞聲,姬荷從車窗裡看出去,看清了李銀瓶的扭捏姿態。
姬荷算是明白為何胥家祖宅的房梁會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