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的鏡海市公安局數據中心,靜得隻剩下服務器風扇的嗡鳴和鍵盤偶爾的敲擊聲。
空氣裡彌漫著速溶咖啡和熬夜帶來的油膩味道。
“頭兒……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何銳像一灘爛泥般癱在椅子上,雙眼布滿血絲,直勾勾地盯著屏幕上快進的監控畫麵,嘴裡有氣無力地嘟囔著,“咱們是不是被耍了?那隻……鴿子,它是不是近視眼啊?這都快把崇天集團祖墳的監控都翻出來了,連個帶疤的耗子都沒見著。”
言徹沒有理他,眼神如同一隻鎖定獵物的獵鷹,專注地盯著自己麵前那塊被放大了數倍的、畫質感人的監控截圖。
畫麵上,是鏡海塔地鐵站a出口附近,一周前的街景。
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那道淺淺的疤痕。
“頭兒,我知道你厲害,可這線索也太……”何銳掙紮著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這都是一個月前的視頻了,就算真是那個凶手,也跟崇天集團搭不上關係啊。咱們是不是該把精力放回正道上?”
“什麼叫正道?”言徹終於開口,聲音因為長時間的沉默而有些沙啞。
“就是……就是查崇天啊!”何銳理所當然地說,“鴿子不是說他進崇天了嗎?咱們死磕這兒不就完了?”
言徹緩緩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中無數條看似毫不相乾的線索開始瘋狂地碰撞、組合。
陳暖暖的情報:疤臉男人進了崇天。
自己的發現:疤臉男人一個月前出現在鏡海塔。
救助站老大爺的閒聊:鏡海塔地下深層區域信號全無,晚上總有奇怪的嗡鳴聲。
鐘亦然的描述:月牙是在參加完一個位於市中心的頂級寵物沙龍後,開始出現異常的。
那個沙龍的舉辦地,距離鏡海塔,隻有兩條街。
言徹猛地睜開眼睛,一道精光在眼底一閃而過。
“何銳。”
“啊?在,頭兒!”何銳一個激靈,瞬間坐直了。
“把鏡海塔建成以來的所有結構圖、改建圖、消防通道圖,以及其地下所有商業區域的租賃合同,全部給我調出來。”
“哈?”何銳的嘴巴張成了“o”形,“頭兒,這……這不合規矩吧?鏡海塔可是市裡的地標,沒有搜查令,咱們……”
“讓你調就調。”言徹的語氣不容置疑。
天色微亮時,言徹已經獨自驅車來到了鏡海塔下。
這座在晨曦中宛如一把利劍刺向天空的摩天大樓,是鏡海市最繁華的象征。無數遊客和市民在這裡購物、觀光、享受生活,沒有人會把它和陰暗的犯罪聯係在一起。
言徹沒有進去,而是像一個普通的上班族,繞著大樓緩緩地走著,看似在晨練,銳利的目光卻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在大樓的側後方停下了腳步。
這裡是一個獨立的貨運通道入口,巨大的卷簾門緊閉著,門口的安保亭裡坐著兩個表情嚴肅的保安,他們的製服上沒有任何商業物業的標誌,更像是私人安保。
入口上方,兩個360度無死角的監控攝像頭正緩緩轉動,紅色的指示燈在清晨的薄霧中閃爍著,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
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假說,在他心中逐漸成形。
如果,崇天集團隻是一個幌子呢?
一個交易地點,一個洗錢的中轉站,甚至……隻是一個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煙霧彈。
而真正的核心據點,那個進行著“創世紀計劃”的秘密實驗室,就隱藏在這座城市最繁華、最耀眼、最不可能被懷疑的心臟之下。
這個想法讓他自己都感到一陣心悸。
他拿出手機,正準備向上級申請,對這個貨運通道的車輛進出記錄進行初步調查。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來電顯示——鐘亦然。
言徹接起電話,聽筒裡傳來鐘亦然前所未有的、夾雜著極度興奮與壓抑怒火的聲音。
“言警官!我找到了!我找到那個混蛋了!”
喜歡暖暖的萬物聽診係統請大家收藏:()暖暖的萬物聽診係統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