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亦然的效率高得嚇人。
不到兩個小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就停在了診所門口,將陳暖暖和剛被她從代碼世界裡薅出來的蘇輕墨,拉到了一個她們從未想象過的地方。
鏡海市中心,一棟外表平平無奇的大廈頂層,一家名為“靜思”的私人會所。
穿過需要三重身份驗證的厚重門禁,鐘亦然將她們帶入一個巨大的包廂。包廂的一整麵牆是環形落地窗,可以將半個鏡海市的夜景儘收眼底。而另一麵,則是一塊幾乎占滿牆壁的超高清顯示屏,旁邊的服務器機櫃閃爍著幽藍色的光。
“我靠……”蘇輕墨的棒棒糖又一次掉在了地上,她撲到那套設備前,眼神發光,像餓狼看到了羔羊,“軍用級彆的加密服務器!量子通訊模塊!鐘大少,你家是開軍火庫的嗎?”
“常規配置而已。”鐘亦然輕描淡寫地擺了擺手,“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臨時安全屋。”
此時,包廂的門被推開,言徹和林殊也走了進來。言徹一進門,目光就警惕地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和監控探頭,職業本能讓他渾身緊繃。而林殊則像個逛公園的大爺,笑嗬嗬地打量著奢華的裝修,還順手從果盤裡拿了個蘋果。
至此,五人小隊第一次全員到齊。
會議在蘇輕墨打了雞血般的亢奮中開場。她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接入巨幕,上麵瞬間布滿了複雜的架構圖。
“我的計劃是,建立一個物理隔絕的去中心化服務器集群,也就是這玩意兒,”她指了指機櫃,“所有情報都用三重加密傳輸,確保絕對安全。但最大的瓶頸是數據源,光靠動物的口述,效率太低。我們需要……有限度地‘借用’一下城市天網的監控數據,進行交叉比對。”
“不行。”
蘇輕墨的話音未落,就被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
言徹坐在沙發上,表情嚴肅得像是在審訊室,“任何入侵、調用警用係統的行為,都是重罪。一旦被發現,我們所有人都會被立刻鎖定,整個計劃直接宣告死刑。這條紅線,絕對不能碰。”
“我說言大警官,”蘇輕墨轉過身,雙手抱在胸前,毫不客氣地回敬道,“現在是戰爭時期好嗎?你跟一群亡命徒講程序正義?等你的申請批下來,人家的骨灰都環遊世界一圈了!這是在自縛手腳!”
“規矩就是規矩。”言徹的語氣沒有絲毫動搖。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鐘亦然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行了行了,不就是數據嗎?花錢能不能解決?我認識幾個灰色渠道的人,可以買到一些商業監控數據,雖然覆蓋麵沒那麼廣,但至少安全。”
“同樣不行。”言徹立刻否決,“購買非法獲取的公民隱私數據,性質同樣惡劣,而且會留下交易記錄,更容易被追蹤。”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乾脆報警自首算了!”蘇輕墨氣得直翻白眼。
陳暖暖夾在中間,一個頭兩個大。她想勸勸這邊,又想安撫那邊,卻發現自己根本插不上話。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技術分歧了,而是一種根植於骨子裡的,關於世界觀的根本性碰撞。
一個是行走在陽光下的秩序守護者,一個是遊走在陰影裡的規則破壞者,還有一個是信奉金錢萬能的資本家。
這盤菜……要怎麼炒到一塊兒去?
會議陷入了一種極其尷尬的沉默。剛才還充滿希望和激情的氛圍,此刻變得壓抑而凝重,仿佛一間漏氣的屋子。
就在這爭執最激烈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林殊,隻是笑嗬嗬地站起身,給每個人的茶杯裡續上熱水,茶葉在水中舒展,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他沒有插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看著言徹緊鎖的眉頭,看著蘇輕墨不忿的眼神,看著鐘亦然煩躁的表情,也看著陳暖暖作為核心,那份手足無措的焦慮。
“滋——”熱水注入茶杯的聲音,在死寂的包廂裡顯得格外清晰。
僵局,似乎無解。
就在陳暖暖快要絕望的時候,林殊放下了水壺,慢悠悠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環視了一圈垂頭喪氣的眾人,笑嗬嗬地開口了。
“吵完了?那聽我這個老頭子,講個故事吧?”
喜歡暖暖的萬物聽診係統請大家收藏:()暖暖的萬物聽診係統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