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暖心寵物診所,寂靜無聲。
陳暖暖蜷縮在沙發上,像一隻被暴雨淋濕的小貓,連呼吸都帶著疲憊的顫音。在她幾近昏迷的意識邊緣,診所的門被輕輕推開。
言徹走了進來,他脫下外套,動作輕柔地蓋在她身上,然後將一份還冒著熱氣的清粥小菜和一盒藥放在茶幾上。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片刻,確認她隻是睡著了,才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一個毛茸茸的影子悄無聲息地跳上沙發,是三花。它用那雙帶著三分涼薄的眼睛瞥了言徹一眼,仿佛在說“這裡有本將軍罩著,你可以滾了”,然後優雅地趴在了陳暖暖的身邊。
緊接著,一隻被治好腿的柯基,一隻被救助的橘貓,還有幾隻寄養在這裡的小家夥,都像是收到了無聲的指令,自發地圍攏過來,安靜地趴在沙發周圍。
它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用自己溫暖的身體,和最純粹的意念,為那個快要被世界壓垮的女孩,構建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暖……”
“安心……”
“彆怕……”
這些簡單、純粹的善意,像一股股涓涓細流,滲入陳暖暖那片混亂不堪的精神識海。
“愚蠢的兩腳獸,沒本將軍看著就是不行。”這是三花將軍傲嬌的抱怨,卻帶著最堅實的守護。
在這些溫暖意念的包裹下,陳暖暖腦海裡那場狂暴的精神風暴,奇跡般地平息了。那些原本向外瘋狂衝擊、讓她頭痛欲裂的精神力,失去了攻擊的目標,開始緩緩地向內坍縮、重組。
那道一直以來,如同玻璃天花板一樣阻礙著她的瓶頸,在這份不含一絲雜質的情感能量的衝擊下,“哢嚓”一聲,悄然瓦解。
世界,仿佛瞬間被按下了高清鍵。
那些曾經模糊的、像一個個單詞一樣蹦出來的動物詞彙,在她腦海中自動串聯、組合,變成了一句句流暢、清晰、帶著完整邏輯和情緒的句子。
她突破了。
第二天清晨,陳暖暖從沙發上醒來,隻覺得神清氣爽,仿佛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甚至能清晰地“聽見”趴在腳邊的三花正在心裡盤算著今天的早餐:“金槍魚罐頭配三文魚凍乾,那個兩腳獸要是敢拿普通貓糧糊弄本將軍,她就死定了。”
“知道了,我的將軍大人。”陳暖暖笑著揉了揉它的腦袋。
三花猛地抬頭,一臉震驚:“你……”
“我很好,”陳暖暖感覺好極了,“前所未有的好。”
能力升級帶來的效率是指數級的。
當聯盟五人再次齊聚安全屋時,陳暖暖已經能輕而易舉地從昨天那堆“垃圾數據”中,分辨出真正有價值的情報。
“各位,在我‘係統升級’的時候,有什麼新發現嗎?”陳暖暖開玩笑地問道。
“有,”蘇輕墨的表情異常嚴肅,她將一份報告投射到屏幕上,“一個可能非常重要的發現。我在整理那些失蹤的富豪寵物的背景資料時,發現他們中的大多數,在近半年內,都購買過同一款產品。”
屏幕上出現一個科技感十足的項圈廣告。
“‘寵衛士’超高端智能項圈,”蘇輕墨一字一句地念道,“出品方,尉遲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鐘亦然“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這個我知道,智商稅產品,號稱能實時監測寵物情緒,我差點就給月牙買一個。”
“重點不是這個,”蘇墨說,“重點是,尉遲生物科技,是那個大慈善家尉遲雍名下的產業。雖然不知道有什麼關聯,但這個重合度太高了,我把它標記為‘高重合度異常數據’存檔了。”
“乾得漂亮。”言徹難得地誇了一句,眼神裡卻若有所思。
“好了,現在輪到我了。”陳暖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到了一份標記為“空軍一號”的檔案上。
下午,老城區的天台。
陳暖暖再次見到了那隻名叫“瓦灰”的信鴿,這一次,她不再需要費力地去猜,而是像在聽一個老朋友講故事。
“我跟你說啊,”瓦灰一邊啄著陳暖暖手心裡的玉米,一邊用清晰的意念“說”道,“我經常飛過西邊那片有鹹水味的地方,就是有很多大鐵皮房子堆在一起的碼頭。最近可奇怪了,總能看到一些不會飛的怪鳥,還有金色的小毛球被關在鐵皮房子裡,它們聞起來都特彆害怕。”
“怪鳥?金色的小毛球?”陳暖暖追問。
“對啊,就是那種脖子長長的,還有一種是黑白色的,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金色的小毛球更可憐,一直在哭。”
鴕鳥、企鵝、金絲猴!
陳暖暖的心臟猛地一跳,她幾乎可以肯定,瓦灰看到的就是失蹤的珍稀動物!
傍晚,安全屋內的氣氛前所未有的熱烈。
“地點,城西碼頭!”陳暖暖將瓦灰的情報重重地拍在桌上。
“組織,”她調出另一份剛剛被她重新解讀的情報,那來自一隻流浪犬頭領,“我從碼頭工人的閒聊裡,聽到了一個名字——‘潮汐會’!”
地點,城西碼頭。
組織,潮汐會。
證據,被囚禁的珍稀動物。
所有的線索,像百川歸海,終於彙集到了同一個目標上。壓抑了數日的陰霾一掃而空,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
蘇輕墨在電子地圖上,將整個巨大的城西碼頭區域用紅色方框圈了起來,上麵密密麻麻地分布著上百個倉庫和集裝箱堆場。
她轉過頭,俏皮地眨了眨眼,問道:“好了,女士們先生們,‘寶藏’就在這片紅區裡。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怎麼從這上百個一模一樣的盒子裡,找到那個正確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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