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塊?!”霍嵐差點跳起來,“你這水是珠穆朗瑪峰峰頂的雪融化了灌的嗎?搶錢啊!”
“愛買不買。”老板眼皮都懶得抬。
就在霍嵐準備為了新聞理想忍痛挨宰時,門口的光線暗了下來。三個流裡流氣的本地青年堵住了門口,為首的黃毛斜著眼睛看她,笑得不懷好意。
“小妹妹,一個人啊?”黃毛晃悠到她麵前,一股劣質煙草味撲麵而來,“打聽什麼呢?是不是想給哥哥們也捐點愛心款啊?”
“沒、沒……”霍嵐立刻切換到小白兔模式,抱著包連連後退,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就是路過,口渴了買瓶水……真的……”
“路過?”另一個寸頭青年冷笑一聲,“我們這犄角旮旯,導航來了都得磕兩個頭再走。我看你就是來找事的。”
“我勸你啊,”黃毛伸出一根手指,幾乎戳到霍嵐的鼻尖,“有些事,知道了對你這細皮嫩肉的小姑娘,沒好處。”
“是啊,”寸頭附和道,“知道了,晚上睡覺都不踏實。萬一做了噩夢,夢遊掉河裡淹死了,多可惜啊,是吧?”
“大哥們說的是!是是是!”霍嵐嚇得小臉煞白,一個勁兒地鞠躬道歉,“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這就走,這就走!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邊說著,一邊慌不擇路地從他們中間擠了出去,連滾帶爬地跑向了車站。
在她藏在腋下的挎包裡,微型攝像頭的紅點,忠實地記錄下了一切。
回城的長途車上,霍嵐麵無表情地將剛剛拍下的照片發了出去。
“耗子,江湖救急。”她發了條語音,“幫我查查這幾個活寶是什麼來頭,查出來請你吃海底撈,雙人豪華套餐。”
對方秒回:“姑奶奶,你又去鬼門關一日遊了?我可告訴你,我這飯碗是純金的,摔不起。”
“少廢話,查不查?”
“查!”
半小時後,手機震動起來。
“查到了。”耗子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幾個本地的地痞,都在一家叫‘鐵盾安保’的公司掛著名當臨時工。”
“鐵盾安保?”霍嵐皺眉,“沒聽過。”
“正常,他們不做小生意,專接大單子。”耗子頓了頓,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說下去,“我手賤,順手查了下他們公司去年的財報和主要客戶……”
“說。”
“你猜怎麼著?”耗子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仿佛怕被電話線另一頭的人聽到,“他們連續三年的最大金主,你絕對想不到是誰。”
“彆賣關子!”
“尉遲雍,我們的尉遲大善人。”耗子一字一頓地說,“他名下的那個‘鏡海之光慈善基金會’,就是鐵盾安保最大的衣食父母。你說,巧不巧?”
長途車猛地顛簸了一下,霍嵐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荒涼景色,眼神卻比深夜的寒星還要亮。
拚圖,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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