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死!”鐘亦然的低吼帶著一絲瘋狂,他抓起外套,轉身就要往外衝,“我現在就回鐘家,調集所有力量,我要讓他的公司明天就從鏡海市消失!”
“站住!”言徹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攔住他,“你瘋了?這是在送死!”
“滾開!”鐘亦然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一把推在言徹胸口。言徹紋絲不動,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冷聲道:“你這樣衝出去,不僅會暴露我們所有人,更會讓你自己成為下一個目標!”
“我不在乎!”
“‘月牙’在乎!”
一道清亮卻溫柔的聲音,像一捧雪水,澆在兩人劍拔弩張的火藥桶上。
陳暖暖不知何時走到了鐘亦然身邊,她的聲音很輕,卻讓鐘亦然狂怒的動作瞬間凝固了。
“它現在安全了,有我們保護。”陳暖暖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它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你為了給它報仇,把自己也搭進去,變成你最討厭的那種……用暴力解決一切的人。”
鐘亦然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中的赤紅與瘋狂在和陳暖暖清澈的目光對峙。幾秒後,他緊繃的肩膀猛地垮了下來,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捂住了臉。
“……我隻是……我隻是想保護它……”
這個一向傲慢的貴公子,此刻的聲音裡帶上了壓抑不住的哽咽,肩膀不住地顫抖。
地下室裡再次陷入沉默,但這次,氣氛不再是憤怒,而是一種共同麵對創傷後的沉重與凝聚。
“憤怒解決不了問題。”蘇輕墨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她指著屏幕上那個被自己用粉色光標圈起來的文件夾,“但這個,也許可以。”
眾人的目光,都被引向了那個名為“紀律與觀察”的加密文件夾。
【楚肖】:彆看了,這玩意兒是aes256套殼,裡麵還有動態密鑰。想用常規辦法破解,不如指望尉遲雍自己良心發現。
“常規辦法不行,就用不常規的。”楚肖的頭像彈出一個新的對話框,“給我五分鐘,我用我的‘攻城錘’給它砸開。”
“不行!”蘇輕墨想也不想就否決了,“這台服務器的安防ai比剛才的備份服務器聰明得多!你那種暴力破解等於直接在它臉上跳舞,百分之百會觸發數據銷毀協議!”
【楚肖】:那你說怎麼辦?難道要我們跟它對唱山歌,把它唱開門嗎?
“我們要做賊,不是強盜!”蘇輕墨飛快地敲著鍵盤,調出了另一組數據流,“我要分析它的後台維護日誌,找到開門的‘鑰匙’,而不是把門炸了!”
一場簡短而激烈的技術辯論通過鍵盤展開,陳暖暖看著屏幕上那些飛速滾動的、宛如天書的代碼,感覺自己像個誤入神仙打架現場的凡人。
最終,楚肖的骷髏頭像安靜了下去。
片刻後。
【楚肖】:……你的邏輯有道理。日誌權限給你,我幫你追蹤數據包。
兩人竟就此達成了共識。在蘇輕墨的指揮和楚肖恐怖的追蹤算法輔助下,他們很快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這個文件夾的加密密鑰,竟然與尉遲生物科技大樓內部安保係統的物理門禁卡刷新周期是同步的!
“也就是說,”蘇輕墨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我們必須在下一次密鑰刷新之前,找到那張正確的‘門禁卡’,完成破解。倒計時……九十分鐘!”
緊張的破解工作開始了。蘇輕墨負責解構那個複雜得變態的加密算法,楚肖則模擬出數千張不同權限的門禁卡id,進行著一秒數萬次的高速碰撞驗證。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屏幕上不斷彈出的“驗證失敗”讓所有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陳暖暖不懂技術,但她看著屏幕上那些一閃而過的、枯燥的員工資料,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零號”記憶裡那種被無形之眼窺視的、冰冷的恐懼感。
“蘇輕墨,”她忽然開口,“彆再試那些研發人員的id了!”
“什麼?”蘇輕墨頭也不抬。
“零號的記憶裡,那種感覺不是來自研究,而是來自‘觀察’和‘記錄’!”陳暖暖努力組織著語言,“你試試……試試那些‘紀律部門’或者‘觀察員’之類身份的密鑰!”
蘇輕墨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楚肖那邊更是二話不說,直接清空了驗證隊列,將範圍縮小到所有與安保、紀律、風控相關的員工id上。
“滴!”
在倒計時還剩下不到十分鐘時,一聲清脆的提示音響起。
屏幕中央,彈出了一個綠色的對話框:“破解成功”。
文件夾被打開,裡麵是數百份格式統一的pdf文檔,標題全是《關於xx員工的違紀處分與後續觀察報告》。
“大海撈針啊這是……”鐘亦然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
“用關鍵詞搜索!”言徹立刻反應過來,“‘珍稀動物’、‘基因突變’、‘實驗室’!”
蘇輕墨依言輸入,但檢索出的結果依然多達上百份,混雜著各種無關緊要的違規操作。
就在眾人再次陷入困境時,陳暖暖又一次開口,聲音因一個關鍵記憶的閃回而微微顫抖:
“試試……‘z01’。”
蘇輕墨的手指停在鍵盤上。
“z01?”
“對,”陳暖暖無比確定地說,“這是‘零號’在實驗室裡的代號!”
蘇輕墨不再猶豫,立刻將“z01”作為最高優先級的關鍵詞,重新啟動了搜索程序。
這一次,程序飛速運行,海量的文檔在她眼前閃過。
最終,屏幕上隻剩下了一份文件,被精準地鎖定。
它的標題是——
《關於初級研究員秦簡在z01號項目中的重大疏忽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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