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會議在所有人的高度亢奮中進入了尾聲。
蘇輕墨將最終的行動方案投影在主屏幕上,巨大的白色字體在深藍色的背景下分外醒目——“耳語者行動”。
陳暖暖站在屏幕前,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和膽怯,平靜而有力地開始分配任務,那聲音裡有一種不容置疑的領導力,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
“輕墨,”她首先看向自己的閨蜜,“你的任務最重。我需要你利用我們現在所有的網絡權限,調出那三十個‘受害者’,尤其是我們鎖定的核心目標們的詳細住址、小區監控權限。然後,在‘蜂巢’的主屏幕上,建立一個可視化的‘目標地圖’,為我們的‘偵察兵’提供最精準的路線引導。”
“收到!”蘇輕墨啪地一下打了個響指,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露出了兩顆小虎牙,“保證完成任務!嘿嘿,這簡直是史上最高級的‘雲逗貓’遊戲!我喜歡!”
“鐘亦然,”陳暖暖轉向了鐘大少爺。
“在!”鐘亦然下意識地應道,隨即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像被老師點名的小學生,表情變得有些彆扭。
“你的任務,”陳暖暖的眼神很認真,“不再是直接聯係江聿。我需要你去調查他的一切生活習慣,日常通勤的路線,他常去的咖啡館、餐廳、健身房……任何可能停留的地方。我們要為接下來的‘偶遇’,創造一個最自然、最不引人懷疑的線下場景。”
“我……去跑腿踩點?”鐘亦然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習慣了發號施令,讓他去做這種類似私家偵探的活兒,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不自在。
“對。”陳暖暖的回答不留餘地。
鐘亦然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最終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好吧……成交。不過我可先說好,我隻負責製定方案,具體跑腿的活兒得讓我的保鏢去。”
“可以。”
“言徹,”陳暖暖最後看向言徹,“你需要利用你有限的、不觸及紅線的警務內部資源,交叉驗證輕墨和鐘亦然提供的情報,確保萬無一失。同時,所有線下行動,由你負責外圍安保和風險評估。”
言徹鄭重地點了點頭:“明白。我會和楚肖建立加密通訊,請他在技術上提供支援,防止我們被反向追蹤。”
“至於我,”陳暖暖指了指自己,“我將是整個行動的核心情報處理中心。我會和林叔一起,梳理‘都市情報網’裡,所有適合執行這次潛入偵察任務的‘特工’名單,然後接收並處理所有來自動物‘偵察兵’的情報,從中篩選出足以一針見血的‘耳語’。”
任務分配完畢。
整個“蜂巢”裡,沒有人歡呼慶祝。氣氛反而變得莊重,甚至帶著一絲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肅殺。
蘇輕墨從迷你吧裡拿出了幾罐冰咖啡,一人發了一罐。
“以咖啡代酒,”她舉起易拉罐,“預祝我們旗開得勝!”
鐘亦然舉起罐子,低聲說:“為了暖心。”
蘇輕墨碰了一下他的罐子,接道:“為了複仇。”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言徹和陳暖暖身上。言徹舉起咖啡,深深地看著陳暖暖,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為了正義。”
“砰、砰、砰”,幾聲清脆的易拉罐碰撞聲,像是一場古老而出征前的儀式。
儀式結束,沒有人多說一句廢話。
所有人幾乎是立刻轉身,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蜂巢”瞬間從一個安靜的會議室,變成了一台高速運轉的戰爭機器。
蘇輕墨的十指在鍵盤上化作了殘影,主屏幕牆上,鏡海市的地圖被迅速調出,無數數據流和地圖標記開始飛速閃爍、重組。
鐘亦然戴上了耳機,開始向他的團隊下達一連串簡潔而精準的指令,那個彆扭的“跑腿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酷高效的指揮官。
言徹則在另一塊副屏前,與一個代號“銜冤者”的加密頭像建立了通訊,屏幕上隻有無聲滾動的文字,氣氛肅殺。
林殊的視頻窗口一直亮著,他正和陳暖暖一起,看著一張張形態各異的動物照片,像兩個正在挑選頂尖特工的將軍。
“這隻叫‘魅影’的黑貓,擅長夜間潛入,無聲無息。”
“這隻叫‘瓦灰’的信鴿,高空視野最好,記憶力超群。”
“還有這位……‘將軍’,”林殊指著屏幕上三花貓那張寫滿了“愚蠢的兩腳獸”的傲嬌臉,笑嗬嗬地說,“這位,是我們的王牌聯絡官。”
陳暖暖站在整個指揮中心的最中央。
她的身後,是閃爍的數據洪流和跳動的城市脈搏;她的麵前,是各司其職、萬眾一心的戰友。
她凝視著這台由自己親手啟動的、龐大而精密的戰爭機器,眼中再無一絲迷茫。
反擊的號角,已在這深海般的寂靜中,無聲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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