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土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這位禮儀周到的原始道人,而後回首看了眼跟在他們身後的鳳儀,總覺得他們有些相類。
吳楚也發現了後土的小動作,心下暗笑:雖看似相類,可其實卻有本質區彆。鳳儀講的是禮儀,原始講的是規矩。不過兩人皆是那不苟言笑之輩,表麵上看起來也確實是有些相似。
鳳儀在紫玉山呆了那麼多年,吳楚也沒有打算改變她性格的想法,一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二來也可以借此震懾一些性子頑劣的家夥,比如玩心比較重的小麒麟地坤。
見通天逮住機會就訓老三,吳楚便微笑還禮,說道:“道友多禮了,無妨的。麵對直言快語之人,貧道反而甚為歡喜。”
“所以道友才和紅雲道友成為好友?”通天笑道:“貧道雖快言快語,但也知有些話當說,有些話不當說,紅雲道友可不會。”
吳楚聞言,不由哈哈笑道:“可道友難道不覺得,似紅雲道友這般朋友,我等完全不必擔心他會在背後說我等壞話嗎?”
通天笑道:“也對!有什麼壞話,他當麵就說了。”
眾人聞言,不由失笑。
轉眼,眾人便駕鶴來到其中一座青山上。
通天指著那座大青山說道:“此峰乃是貧道道場所在,名叫上清峰,我大哥和二哥皆是喜歡清靜之人,就貧道喜歡熱鬨,所以大家就住貧道這上清峰吧!諸位,請!”
眾人下了鶴背,來到一處巨石削成的平台上。
平台前方是翻湧的雲海,後方是一座平平無奇的小道觀,道觀前還掛著個‘上清觀’的牌匾。
如今的‘上清觀’,還不是未來的聖人道場碧遊宮,規模自然無法與未來那處聖人道場相提並論。
“敝處簡陋,讓諸位道友見笑了。”
話雖如此,但通天卻是一點尷尬的神情都沒有。
吳楚也湊趣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大羅,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閣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世俗之繁心。不禁雲:何陋之有?”
瞧這馬屁拍的,那可真是清馨脫俗,一點媚俗都沒有,反而讓人覺得他不是在拍馬屁,不是在特意恭維,而是真正如此。
就連原本覺得吳楚這完全就是在拍對方馬屁的白澤他們,都仿佛覺得吳楚說的,似乎也沒什麼錯。
轉首四顧,可不就是‘階有苔痕綠,入眼草色青’麼?
而且以對方這深不見底的修為,說他們談笑有大羅,往來無白丁,也沒什麼錯啊!
雖然吳楚沒有跟他們解釋何謂‘白丁’,但在他們看來,這裡的‘白丁’,肯定指的就是那些修為低微之輩嘛!
嘖嘖,學到了,學到了,這便是說話的藝術啊!
明明沒什麼可誇的,可這一轉眼,便被他誇出一朵花來。
白澤雙眸發亮,炯炯有神地看著吳楚。
通天更是高興,哈哈笑道:“道友這話說得好,甚合吾心啊!”
就連太上和原始二人聽了,都不由看了眼吳楚,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似乎都在想:這家夥把話說得這麼好聽,把老三這傻瓜逗得那麼開心,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唯有青丘璃和後土明白,這不過是吳楚的正常操作罷了。
他要是覺得好,就算對方再差,他都能誇出一朵花來。他要是覺得不好,對方就算再好,他也能把對方罵得抬不起頭來。
就像平時他變得法子哄她們開心,或讓他們糟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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