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電腦屏幕,心裡麵七上八下的。
好一會,對話框終於亮了:“一小時?我手術室出來都能接三台急診……記住,時間到了馬上送我回醫院,超一秒拿你試問。”
這是同意了。
我盯著易裕臣的頭像,輕輕地舒了口氣。
總算有進展了。
但我深知此次麵談事關重大,不敢有絲毫懈怠,又加緊梳理資料,力求在明晚與易裕臣的麵談中取得實質性突破。
時間悄然溜走,很快就到了第二日,隨著日影西斜,距離我與易裕臣的見麵僅剩最後一刻鐘。
彼時我已經在醫院停車場等候。
眼看下班在即,我體貼地給易裕臣去了電話。
接通後我細心道:“易醫生,下班了嗎?我在停車場隨時待命呢。”
“不必了,”清冷的嗓音從聽筒裡傳來,“寧記者請回吧。”
我一臉懵,慌忙詢問道:“易醫生,是我哪裡做得不對嗎?”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
一瞬間,一種不祥的預感席卷在我心頭,我懇切道:“易醫生,我……”
“作為一名記者,怎麼可以隨便把患者隱私泄露出去?”易裕臣嚴厲地打斷我,“你讓我怎麼跟一個毫無職業操守的媒體人合作?”
我聽著易裕臣的質問,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嚴肅道:“易醫生說這話有證據嗎?如果沒有,我不接受這樣的指責和控訴。”
“你自己看吧。”
易裕臣說完這句話後便掛斷,很快,我的微信裡邊彈出了一張圖片。
圖片中寫著醫生和患者的訪問記錄。
仔細一瞧,正是去年我在市一院采訪的一名顱腦疾病患者的訪談內容。
其中包括患者的部分隱私。
當時我曾拿給主任過目,但因為部分段落涉及醫院利益,被主任否決了,所以這部分采訪內容一直存在我的電腦裡。
但為什麼會出現在易裕臣麵前?
我思前想後,聯想到書房裡的台式機。
再回想昨晚林珊珊向我借閱一事,頓時火冒三丈。
我把電話打給了林珊珊。
“夏夏姐,你找我啊?”
我攥緊手機,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輕聲問:“你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