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人個個著急忙慌往家趕,在家裡的則紛紛把門窗都關上。
這麼大的聲勢,讓小城居民根本沒有看熱鬨的心思,他們隻怕自己跑得慢了被殃及到。
這時候誰是普通人誰是帶任務的就很容易看清了。普通人聽到動靜就一抖,低頭快步往前走,一臉的驚慌恐懼。而那些往出事地點跑的,不是起義的就是去支援的。
兩撥人在一處小道上狹路相逢了,應該是之前就有打過交道,兩位領頭的一看到對方的臉,仇恨立馬扭曲了麵龐。
都是一副想要生啖其肉的表情,一聲呼喊就率先衝了上去。
拳與肉的相撞不比爆炸聲帶給人的衝擊力低,虞芫隔著兩道巷子都看見了他們臉部的變形和從口鼻噴濺出來的血。
冷兵器在這個世界仍然很有市場,在他們的混戰中,虞芫多次看到鐵棍和砍刀的身影。
人類的習慣會受到多方麵的影響。
當第一顆頭顱滾落到地上時,虞芫就意識到了,這是一種殺敵,也是一種羞辱的手段。
人類身上有很多弱點,但異獸不一樣,粘度較高的血液讓它們很難失血過多而死亡,柔軟的身軀構成多為捕食足,最重要的器臟集中於腦袋,殺它們的唯一方式就是砍掉它們的頭。
雖然曆史上對待罪犯也多用殺頭作手段,但這是在搏殺之中,比起斬斷堅硬的脊椎骨,捅破內臟明顯更高效。
在這些經受惡政苛政之苦的人眼中,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和他們的狗腿子,就是另一個模樣的吃人異獸。
一顆又一顆腦袋落地,無頭的屍體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流淌出來的血液把這一片都染成紅色。
虞芫聞到了很濃烈的血腥味。
她看著血紅往外漫延,她甚至懷疑過一會兒會不會漫延到她腳下。
薑淉真是給她找了個不得了的差事。
起義奪權這件事比她想象中更加殘酷。
她聽到人數眾多的腳步聲從遠處往小道那邊跑,現任管理者的部隊來支援了,局勢便發生了逆轉。
倒下了更多頭身相連的屍體,支援者們顯然沒有什麼特殊情懷,而是更講究效率。
不是沒有人看到虞芫,但因為她身上乾乾淨淨,一看就知道是沒參與打鬥的閒雜人等,兩撥人不死不休,都沒空理她。
虞芫沒打算進去摻和。
她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在這條巷子裡守株待兔,遇到肌肉男就把他攔住,其餘的都不歸她管。
如果僅僅因為她沒有上去幫忙而導致起義失敗,那隻能說明整個行動的策劃就有問題,敗了也是理所當然。
統統在她腦海裡一直很安靜。
她跟異獸搏殺時,它通常也是閉麥狀態,但又一個胸膛被刺穿,一個活人的生命隨著倒塌的軀體而逐漸殘敗,終是了卻後,它發出了一句類似歎息的感慨。
生命的延續是宇宙級的難題,可結束它卻隻需要用到一段尖銳的硬物。
我們耗費無數精力,跨越多個世界所尋找的平衡究竟在哪裡。
虞芫:……
她第一次見統統這麼正經,還挺不習慣的。
不過統統似乎也沒有想得到她的回答,感慨完之後恢複到了閉麥模式。
叛亂是早有征兆的。
最愛捧陂勇臭腳的那些人陸陸續續的死,陂勇大發雷霆,可凶手始終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