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去晚摔了個狠的,手掌在石子路上蹭掉一塊皮,滲出一片血珠,頓時火燎一樣的疼。
……他上次這麼狼狽,還是大晚上的被虞芫擒住,叫了一群人連夜將他送回了燕城。
形式不一樣,內核卻是相同的。
虞芫總是會做出些他預料不到的事情,讓他不得不麵臨麻煩的局麵。
燕去晚轉頭去看虞芫,她也摔懵了似的,被壓在摩托車底下撐了撐胳膊試圖爬起來,但摩托太重,她試了一兩次都被壓回去了。
燕去晚沒幫忙,他倒想看看她一會兒怎麼處理這情況。
虞芫扶不起來摩托,但能在空隙裡稍微翻個身,她轉了過來打算換個出力的方向再試一下。
她一轉過來,倆人就順勢對上了視線。
虞芫一見到他就笑了,笑聲非常愉悅,似乎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原地躺倒,指著他大笑不止。
把燕去晚都給笑呆住了,他以為是自己臉上沾了什麼東西,便抬手把後視鏡掰向自己,照了照臉上有無異物。
但沒有沾什麼東西,乾乾淨淨的。
虞芫大笑著給他解答:“真是沒想到有一天能跟你一塊從摩托車上摔下來。”
她從初見燕去晚到現在,從沒見過他這麼有生活氣息的樣子,他永遠衣著得體,舉止有度,是有能力有家世的公子哥,吃的用的無一不精致,無一不昂貴。
現在卻跟她一塊被壓在摩托車底下,半邊身子挨在地上,臟兮兮灰撲撲的。
狼狽得像個普通人了。
就像一尊精美的像被打碎,內裡不夠工細的填充物展露出來,終於讓虛浮與空洞從他身上褪去了。
虞芫的笑容滿麵,讓燕去晚大力地把鏡子掰了回去。
他額頭上青筋跳動,氣得閉了下眼,重新緩和情緒後才睜開,“是誰把車開翻的,你還好意思笑我?”
虞芫摔得很開心,把燕去晚逗得失態也很開心。
親密值漲沒漲都不重要了,能見證大少爺從假人變真人的這一幕就夠本了。
虞芫笑起來不容易停,總是把嘴角壓下去後又很快破功,繼續咧嘴笑。
情緒是會傳染的。
燕去晚見她笑得高興,惱怒就如雲霧一樣被吹散了,他看了看在哪裡摔倒就在哪裡躺會的虞芫,又看了看自己被壓著的腿腳,也覺得確實是很招笑了。
怎麼就跟她一起摔下來了呢。
其中一人太過坦然,場麵就完全不顯難堪了。
燕去晚看她笑,眼眸不自覺彎起來,自己便也輕聲笑了出來。
統統激動:宿主好棒呀,好對象親密值加五啦!
虞芫也覺得驚喜,畢竟這個數值都抵得上她兩百點積分換來的鮮花禮包了。
她就說小說裡麵的案例是有參考價值的,現在不就是嘛,兜個風立賺五個點,她離複刻不遠了。
兩人笑了一會兒,便打算起來了。
摩托車重是重,但不至於壓得兩個成年人動彈不得,他們倆一使勁,車子就被扶起來了。
虞芫從兜裡拿出紙巾遞給燕去晚,讓他擦擦手掌上的血,自己則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拍灰這種親密舉動,要是擱前一天,燕去晚都不可能讓她挨到他。
而現在不一樣,他這一路摟她腰都不止一次了,不管是有意無意,防線被打破就不容易再建立了。
更何況兩人才共患難,關係正是有史以來最好的時候,她動作快且自然,他根本沒反應過來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