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封鎖期那一天,內城被封鎖住了,任何人不許進出。
軍部的任務都轉變成了巡邏任務,所有人分為四個班次無間斷的在內城進行警戒。
虞芫這段時間是夜間班次,所以白天可以自由行動。
她本來打算睡覺的,但李赫給她發了一條消息讓她到城牆上來。
柳葉青也收到了同樣的消息,倆人便結伴出了門。
她倆到城牆一看,才發現上麵擠滿了人,根本都看不到李赫在哪裡。
“怎麼這麼多人啊?”
柳葉青被擠得難受,她懷疑全軍部的人都在這城牆上了。
虞芫比她高一點,勉強能護著她往前擠。
走了沒幾步,她就看到了人群裡因為個頭而最顯眼那個人,李赫肯定在他身邊,於是她拽住柳葉青,費力往王鐵牛的方向走過去。
柳葉青很疑惑:“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這種人滿為患的感覺,她還以為在象城這種人煙稀少的城市是感受不到的。
虞芫答道:“一會兒問教官他們就知道了。”
她把王鐵牛當標誌物,在宛如沙丁魚集群一般的人流裡朝他遊動過去。
王鐵牛是個表裡如一的人,但他在她麵前和在眾人麵前還是有些許的不同,至少她有一段時間沒看見他這麼正經的表情了。
他眺望著遠方,硬朗的輪廓線和濃密得像山峰一樣的眉,洗涮掉了他身上一直存在的憨勁,以這個角度來看,虞芫覺得就算他露出招牌式的爽朗笑容,也俊朗得很。
費勁巴拉擠了過去,李赫卻隻伸手拽了柳葉青一把,笑道:“來這麼晚還能擠過來,你倆真不容易。”
……知道不容易還不拉她一把!
虞芫被擠得都要齜牙了,王鐵牛從人群裡把她撈出來。
他那個胳膊一伸過來,就跟拎小雞一樣,虞芫確切的感覺到了雙腳離地。
他把虞芫放到自己身邊,想跟她說話,但最終隻是不太好意思的假咳了一聲,扭頭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了。
柳葉青問道:“今天怎麼這麼多人?”
李赫指了指遠處的冰牆,道:“喏,都是來看表演的。”
“什麼呀?”
柳葉青眺望過去,見那堵冰牆還是他們來的時候那副樣子,高聳且遼闊,將整個象城都圈住。
除此之外沒有彆的了。
虞芫看了眼牆,又看了眼王鐵牛,覺得他們倆的存在感都一樣強。
冰牆外明明還有一大片樹林和車轍明顯的沙土地,但她抬眼看遠方,注意力總會被冰牆奪走。
李赫對柳葉青道:“馬上就開始了。”
他話語才落,便是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震天動地,連腳底都是一陣顫動,虞芫還以為是哪座山塌了,連忙順著聲響看過去。
冰牆的一處坍塌了,震起白茫茫一片冰霧。
接連不斷的轟聲如雷鳴,腳下震動不斷,周圍人驚呼不停,虞芫緊緊扶住城牆上的磚塊,覺得天塌地陷也不過如此。
它矗立時便已是龐然大物,倒塌時更顯其宏偉。
巨大的轟鳴聲似乎直接灌進了耳朵裡,虞芫懷疑自己腦漿子都跟著一塊震動了,她時不時還能聽到有人興奮地尖叫。
這的確是個極壯觀的場麵,那樣的冰牆一點點坍塌,跟天災也沒什麼區彆,白霧濺得極高,她的視線都被遮掩了大半。
她看著冰牆緩慢卸下己身的重量,對王鐵牛的強大有了更深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