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的部隊來得很快。
虞芫在人群中看到了王鐵牛。
他帶著一群人趕過來,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嚴肅,他眼底還略微有些發紅,明顯是睡夢中被人喊醒的。
長官一到,混亂的人群就有了主心骨。
王鐵牛看了看他們的應對方式,沒有挑毛病,開口先誇了大夥反應迅速,合作默契。
這讓因為缺乏應對經驗,而隻能眼睜睜看著幼年體蛻變為成年體的先頭部隊們有了幾分安心。
一隻死異獸換了十幾隻幼年體成長,他們覺得這是自己的失誤。
象城上一次遭受襲擊的慘狀還曆曆在目,士兵們很難接受因為自己能力不足而導致慘案再次發生的可能。
數個成年體異獸模仿之前那隻攀爬到高處,將身體拉長壓扁成薄片,然後墜落下去以自身為養分壯大族群。
密密匝匝的幼年體擁上去,誰能搶到養料,誰就有成長的資格。
藍色的血液糊在收縮的口器上,它們猛地癟了一下,而後迅速反彈,體積鼓脹起來從易拉罐到籃球再到半人高的蘑菇頭。
它們長大的過程,無論看多少遍都讓人覺得怪異惡心。
從異獸屍體上鋸子切割一樣的痕跡上看,異獸的幼年體是有牙齒的,而且是細密尖銳如同鋸齒一樣的牙。
這很好理解,幼年體異獸沒有成年體那樣能夠一口吞吃食物的體型,伸展程度有限的它們不能放棄牙齒這一構造。
但成長後就不需要花費體內的鈣去維持牙齒了。
單從這一點來看,虞芫覺得異獸的進化比人強一些,它們能完美的利用體內元素,人卻還要為了智齒而頭疼。
王鐵牛直接一個冰牆從天而降,紮在了那一排鋼筋上。
想要為族群獻身的異獸摔在冰麵上,發出嘶聲在光滑的冰麵上爬來爬去,觸手不斷敲擊著冰塊試圖把它打碎。
葛番和虞芫都被人從隊伍裡拎出去了,他倆一個是火係一個是遠程,都是麵對目前狀況最好用的異能。
城牆底下的異獸多是幼年體,它們蹦啊蹦的,場麵跟一大盆豆子打翻在地了一樣。
王鐵牛把所有冒尖的物件都凍住了,成年體沒了獻身的路,都攀上了城牆想要拽幾個人下去。
“異能者上前,普通人退後!”
幾個軍官大喊著,組織各自區域的戰士反擊。
頓時人群分流,隻有少部分人還留在牆垛,拿著武器對準攀爬上來的幼年體一通火燒,嘯聲慘叫伴隨著灼燒的爆開聲。
虞芫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老家在用秸稈燒火。
她操控著刀跟切菜一樣把攀在牆上的幼年體一刀斬下去,葛番的火焰會隨著她刀過的軌跡連續點燃,將那些死了的幼年體焚燒乾淨。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刮目相看的意思。
特訓了那麼久果然是有用的。
成年體異獸不能輕易斬殺,他們就主要針對那些密集的幼年體,從一刀變兩刀再到三刀並行。
要不是她通常隻隨身帶三把刀,葛番毫不懷疑她會把三十多把刀全部用上,他無奈喊道:“小虞啊雙線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考慮一下我吧!”
虞芫覺得很奇怪,她一刀下去少說能砍掉七八十隻,雖然異獸卵一個拇指大的聚合裡就有數百隻,但也不至於她砍了這麼久還越來越多吧。